你还没死，我俩就没完！”

我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你不是想要钱吗？喏，给你。”

卡往她面前送了送。

李欣悦脸上的表情由疼痛变得欢喜。

“顾清，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绝情。”

她伸出手想要接那张银行卡，眼看就要从床上掉下来了。

我立马将卡抽回来。

李欣悦没稳住，一下子跌下来。

捂着肚子，面色十分痛苦。

恰巧医生来了，连带着护士一起将她抬上病床，给她喂了两颗止痛药。

“顾清我求求你了，把钱给我，我要做手术。”

我又一次提醒她：“咱俩的积蓄已经被你借给陈天华，交他儿子的手术费了，一分都不剩。”

她很难堪：“顾清，就当是你借我的，我以后一定还你，好不好……”

“你借钱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你的儿子还生病，要留点钱给他治病呢？”

欣悦哑口无言。

良久她才又问我：“那怎么你才肯借我？”

“跪下来，给我们小琦磕三个响头，给他道歉。”

她按照我的要求下了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小琦，是妈妈对不起你。”

她说了整整十遍。

可我一点也不开心。

她就是说一百遍一千遍，小琦也不会再回来了。

我将那张卡递给她。

但事实，那张卡里没钱。

因为钱都被她借给别人了，连带着葬礼的礼钱。

咖啡店那天，我将它们都给了陈天华，让他给阳阳交完手术费，然后好好生活。

宁可让阳阳带着属于小琦的那一份活下去，我也断然不会再信李欣悦嘴里的任何一句话。

李欣悦的罪责已经逃不了了，不日就会被法律制裁。

我来到埋葬小琦的那片墓地，身后跟着陈天华。

“阳阳替小琦活在这个世界上，
“欣悦，清哥是不是还介意我和你之前的关系啊。”

“没事的，他知道你是我初恋。”

“我都跟他结婚了，他还有什么好胡闹的。”

“我看啊，就是他本性暴露了。”

我无奈地笑了。

究竟本性暴露了，是她还是我？

4

回到医院，医生告诉我，小琦的情况很不乐观，急性白血病，需要尽快移植骨髓。

病房里，小琦疼得一直在哭。

和他同一个病房的小朋友身边有爸爸妈妈看护，而我的宝贝却只有爸爸。

他的妈妈正在陪别人的孩子。

我擦干眼泪，坐在小琦的病床旁边。

小琦着嗓子问我：“爸爸，妈妈去哪里了，妈妈为什么不来看小琦？”

一听到他提他妈妈，我又忍不住地想哭。

“妈妈去给小琦买你最爱吃的小蛋糕了，她很快就会来的。”

儿子已经非常虚弱，但是孩子和我得骨髓配不上。

好在医院很快联系到了匹配的骨髓，马上就能给小琦做骨髓移植手术。

等小琦做完手术，我就去和欣悦离婚。

小琦就算以后没有妈妈了，但我这个做爸爸的会一直疼爱他。

只是事与愿违，小琦恢复健康的路上注定有人捣乱。

就在小琦做手术的前一天，陈天华带着他的儿子找到了我儿子的病房。

一进门，他就领着阳阳到我面前。

“阳阳，快给你顾清叔叔跪下。”

他俩一齐跪倒在地，无端开始抹泪。

我冷眼看着他们，不知道这对父子要闹什么幺蛾子。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陈天华掩面痛哭：“我听医生说，小琦找到了适配的骨髓。”

“我们之前本来也想换骨髓的，但就是怕这不好找，所以迟迟没有决定要不要继续治疗。”

我霎时间警铃大作。

“阳阳比小琦先查出
悦，小琦这么喜欢你这个妈妈，你怎么能放弃他的生命呢？”

一提到儿子，我瞬间失声痛哭。

她好像也没想到过，儿子竟然是她害死的。

“忏悔吧李欣悦，小琦永远不会原谅你。”

我火速将电话挂断。

因为我知道，她这通电话打来不仅仅是为了兴师问罪。

还有一个最大的目的。

向我要钱。

10

她变着法子给我打电话，发信息。

内容都只有一个，要钱。

“以前我的工资都上交给你了，我怎么可能还会有钱？”

“再说，钱都被你拿去给陈天华儿子交医药费了，你自己记不得是吗？”

“你怎么可能就卡里这些钱，你肯定还有钱，我马上要做换骨髓手术了，你快点把钱给我！”

我又一次挂断电话。

微信、短信、手机号统统将她拉黑了。

终于到了开庭的那天。

李欣悦由陈天华搀扶着过来。

她脸色很难看，但我一点也不心疼她。

我的律师将视频作为证据提交上去。

“我的当事人要控诉李欣悦小姐婚内出轨以及蓄意杀人。”

李欣悦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顶多就是个婚内出轨，我才没有蓄意杀人呢！”

“不都离婚了吗，你怎么还老扯着这事不放？”

她情绪激动站起来：“顾清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法官让她立刻坐下，保持肃静。

直到我的证据在众人面前播放，李欣悦才无话可说。

最后一个视频播完，法官传证人作证词。

“天华，你快说他的视频是伪造的。”

“你快说，我不能去坐牢，我不能坐牢！”

她紧紧抓着陈天华的手。

而陈天华也很耐心安抚她：“我会好好说的，你放心。”

走到证人席，我同他深
性格乖巧的好孩子，要不是他爸爸教唆，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我替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刚准备从他怀里拿走小熊公仔。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顾清，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下一秒，我的世界一片漆黑。

6

我醒来的时候，后脑一阵剧烈的疼痛。

外面天已经黑了，我慌张起来。

本来这时候阳阳原本应该是做完手术了，但我却被李欣悦反锁在了家里。

房门怎么也推不开，陈天华和阳阳也不在家。

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家住在三楼，不是很高，但跳下去也得是个重伤。

将几条床单系起来，挂在阳台的不锈钢窗户上，我顺着床单一点点往下爬。

好不容易到了地面，我浑身早已被汗水浸湿。

匆匆赶到医院，医生却告诉我，小琦的适配骨髓已经被他妈妈放弃，让给了别的孩子。

我赶到病房，小琦还在等我。

“爸爸，你怎么才来，我的小熊呢？”

小琦虚弱得好像马上就要离我而去了。

我将小熊塞进他怀里，止不住地流泪。

“是爸爸来晚了……”

小琦抱着他的小熊，在我面前缓缓合上眼睛。

没多久，心跳监护仪就成了一条直线。

医生宣告了小琦的死亡。

我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哄他给他唱歌。

就如同小时候他在我怀里哭闹，只要一唱歌就会安静下来。

我们小琦，一直是让爸爸妈妈省心的好孩子。

“小琦，是爸爸错了，爸爸不该回家的。”

“小琦，你在天上别怪爸爸，爸爸永远爱你……”

小琦死了，用了他骨髓源的阳阳活了下来。

陈天华正欢天喜地庆祝阳阳的新生。

他看见我如行尸走肉般靠近他，欢喜的笑脸瞬间僵硬在脸上
深地望了一眼。

我一点也不指望这样的人能说出公平正义的话。

他虽然是一个父亲，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孩子。

但作为被害人，我不会再相信他。

陈天华徐徐开口：“顾先生所提交的视频均为真实的，并无伪造。”

众人大惊，也包括我。

李欣悦拍案而起：“陈天华你骗人！”

“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

她站起来想要冲陈天华砸一拳，被警察叔叔拦了下来。

“李欣悦小姐和顾清先生还没离婚时，就出轨我。”

“还将顾清先生的儿子小琦的骨髓给了我的儿子阳阳，导致小琦死亡。”

说到这，他红了眼眶，崩溃流泪：“是我和李欣悦杀了小琦，我们犯法了。”

我很震惊，他能说出这样的话。

另一边，李欣悦晕倒在地。

11

她又回到了医院，我特意空手去看她。

还没进病房，就听见她的呻吟声。

“护士！护士呢，我好疼，快去帮我找医生！”

在护士去找医生的这个间隙里，我趁机说点风凉话。

“哟，李欣悦，这么点小病你在这鬼哭狼嚎的，都多大的人了！”

李欣悦疼得没空拦着我发挥，那更方便我变本加厉了。

“你不是说小琦的病是小病吗？”

“你现在跟他得了一样的病。”

“哦不对，小琦的病本来就是遗传你的。”

“是你运气好，到现在才发作。”

同病房的病人噗嗤一声笑出来。

“清哥，管管你家那位吧，天天叫唤，吵得我们根本睡不着觉呀。”

我笑着摆摆手：“离婚了，别喊清哥，晦气。”

那个病人看起来很抱歉：“不好意思啊哥，我不知道你们已经离婚了。”

“顾清你有完没完？”她龇牙咧嘴冲我喊道。

“没完，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