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回回准备饭菜。
我看着有些好笑。
不用做那么多，浪费。
萧砚礼却不以为然：今天是好日子，就得准备这么多。
吃完饭后，夜幕降临。
我们坐在院子里喝酒。
萧砚礼喝了一杯又一杯，拦不住。
他的眼神涣散，手却紧紧抓着我的手。
阿萤，我对不起你，谢谢你为了我做这些事，对不起……
我一直不敢去问你，也不敢细细瞧你，你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不过没关系，我们终于不用再卑躬屈膝了，以后一定都是好日子……
萧砚礼说着说着哭了起来，月光下瞧着好似回到了年少时。
第二日萧砚礼便上任了。
他说小太子十分尊重他，是一个聪明绝伦的孩子。
陈茹萍又来找他，他斩钉截铁道：我此生唯一要娶的妻子，便是阿萤。
我以为一切都好起来了。
直到一日回家来，他神色忧虑，难以启齿。
我盛好饭，主动问道：怎么了？
他斟酌片刻，低着头轻声道：阿萤，你能不能，再去一次？
我回头看了看我收拾好的包袱，看来还要花费几日呢。
我轻车熟路地跟着丫鬟走到丞相府，她却递了一套衣裙给我。
红色的纱裙，轻薄，暴露。
我面不改色换下。
在旁人或鄙夷或贪婪的目光下推开了门。
房间内雾气缭绕。
陆逐玉正坐在书案前。
傅沉在他的左边。
宸王抱着手站在他的右侧。
一时间，三人狩猎般玩味地看向我。
身后的房门缓缓关上。


衙门回来就直奔我的床边，悉心照料。
他的眼中满是血丝。
阿萤，我买了你爱吃的千层糕。
我还没说话，就被一道女声打断：砚礼哥哥，你在吗？
萧砚礼连忙走了出去，那包糕点被他匆忙的脚步带倒在地，他毫无所觉。
小院不大，是以他们的说话声都传了过来。
砚礼哥哥，你家那个婢女呢？
陈小姐，阿莹不是我的婢女，她……
萧砚礼欲言又止。
陈茹萍不高兴道：砚礼哥哥，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
她每夜都睡在不同的地方！
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何苦收留她！
这样脏的人，着实不配待在你这里的。
将糕点放进嘴里，又干又硬，其实早就不是曾经的味道了。

4
萧砚礼似乎生了气。
陈小姐，阿萤不是你说的那样，也请你不要用那样的话来侮辱她。
陈茹萍拉着他的手：砚礼哥哥，我父亲说要把我许配给你，你不是答应了吗？
手中的糕点再次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我的手不自觉攥紧。
萧砚礼扯开她的手，目光看向我的房间，抿着唇：陈小姐，那日宾客众多，我已向陈大人说明原由。
我们相处不多，谈婚论嫁，为时尚早。
陈茹萍眼泪掉了下来：你总是这么说，这些不就是你的推辞吗？我回去告诉父亲，总之你必须娶我。
莫非你是舍不得那个狐媚的女人？
砰——
是院里杂物被推倒的声音。
萧砚礼压着声音：陈小姐，请您慎言，你我之事，莫要牵扯旁人。
哭哭啼啼的声音又响起。
没多久，陈茹萍跑了出去。
或许是平复着心情，萧砚礼迟迟没有进来。
我闷头睡了过去。
在梦里，同样穿着粗布麻衣的萧砚礼在田间劳作。
为了多挣一些钱，他没日没夜地跑去别家帮工，夜晚回来时手都是皲裂流血的。
我流着眼泪帮他吹着伤口，他
穿到古代的十年里。
我辗转于权贵的床榻，卖弄讨好。
将萧砚礼托举为太子少傅。
功成名就那日，萧砚礼情真意切说娶我。
我摇了摇头，记忆里的少男少女已经换了模样。
而我，我要回家了。
1
烛光摇曳，人影起伏。
傅沉靠近我的耳边，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考虑好了没有？
我漫不经心笑道：将军说笑了，跟了您我可怎么跟其他几位交代啊。
傅沉似是不满，愈发用力。
将军，轻些～我的手攥着被褥，没有血色。
傅沉是几个人中最粗鲁的一个。
他沉默寡言，但却总是要把目标拆吃入腹的架势。
等我睁开眼睛，身边已经没人了。
我揉了揉酸痛的腰，慢吞吞爬了起来。
有两个丫鬟端着水进门，什么话都没说，眼神中却满是对我的鄙夷。
我习以为常地收拾好自己，离开将军府。
初入京城，我和萧砚礼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后来辛苦盘下一个院子，以为从此扎根天子脚下。
砚礼哥哥，我父亲邀你到府上，你为何不来？
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出来。
我不动声色立在原地。
萧砚礼的声音响起：陈小姐，砚礼公务繁忙，实在不得空。
那我不管，你既驳了我的面子，后日是我生辰，你必须得来！
陈小姐……
就这么说定了！陈茹萍打断他，院门被推开，我们猝不及防对上脸。
她穿着华丽，而我粗布麻衣。
她上下打量着我，隐有敌意：你是谁？
我看着院里欲言又止的萧砚礼，突然想起他曾经信誓旦旦要娶我为妻。
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酸涩。
我扯出一个笑：我是萧家婢女。

2
陈茹萍盯着我看了片刻，看到我脖颈上盖不住的红色痕迹，嫌恶地皱起眉：砚礼哥哥，你家这个婢女真是伤风败俗。
说完避着我离开了。
萧砚礼连忙
走上前：阿萤，你回来了。
我点头走了进去。
阿萤，我和那位小姐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拒了她家邀贴，她非要纠缠到这里来。萧砚礼跟在我身边。
我疲惫地回了房间，萧砚礼还在说：阿萤，你是我要娶的妻子，不必说那种话折辱自己，我不过是与她周旋。
我回头看着他，他的视线刻意回避着我裸露的脖颈。
我很累，想休息一下。
他有些不安得看着我，最后沉默地离开了。
从我十五岁穿越到这里，已经过去了十年。
我们从曾经的无话不谈，到了现在，朝夕相处，却相顾无言。
夜幕降临，萧砚礼吻上我的唇。
他疯狂地想要掩盖那些刺眼的痕迹，滚烫的泪水滴在我的肩头：阿萤，对不起，对不起……
我想要说，没关系，这些都是我自愿的，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一切平息下来，他将我抱在怀里，怜惜地说道：阿萤，我们成亲吧。
我也如同从前的每一次：好啊，等你功成名就再风风光光来娶我。
他得到满意的回答，很快睡着了。
其实是骗你的，萧砚礼。
等你功成名就，我就要回家了。
3
宸王是我最害怕的人。
因为他爱玩不同的游戏。
每每都要去了半条命。
根根红绳缠绕着，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动弹不得。
看着我忍不住发抖，宸王扯起一个满意的笑。
这么多年了，还没习惯吗？
一根细长的鞭子，凌空甩下。
这种游戏既让人羞耻，又不见血。
待到红痕遍布时，他终于大发慈悲放下手中的玩具。
但这还不是结束，他的工具足足有一面墙。
阿萤，这么多年，只有你让本王念念不忘。
爱不释手。
本王还真是离不开你了。
疼痛和耻辱充斥脑海，泪水又一次模糊了视线。
而这场游戏直到天亮才结束。
我在床上躺了三天。
这期间萧砚礼从
却只是傻笑。
从身后变魔术般拿出一套衣裙，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我。
阿萤，村里的姑娘都有新衣服，现在你也有了。
你怎么这么傻，这些钱用来干什么不好？败家！
那，如果我是买给未来娘子的，便不算败家吧？
十七岁的萧砚礼红着脸强装镇定。
我娶你，阿萤。
少年的声音消散在风里。
5
阿萤，你在想什么？陆逐玉搭上我的肩膀。
这位年轻的丞相总是透露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无事。
我瑟缩着蜷起身，却像依偎在身后人怀里一般。
陆逐玉将我抱在怀里：阿萤，你还要待在萧砚礼身边？
若不是你，他哪有机会走到今天。
我敷衍道：我爱他。
身后人沉默了一息，又道：或许你可以选择爱一个简单的人，用轻松一点的方式。
陆相说的是，若有下辈子，一定不爱了。我勉强睁着眼睛回答他。
运动过后浑身酸软，困意席卷而来。
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有改变你啊。身后的人叹息道。
我不明白他所说的没有改变是什么，分明我已经身心俱疲。
不过这是约定好的最后一次，我不由得放松下来。
窗外的雪缓缓落下，顷刻间覆盖了一切污浊。
萧砚礼一大早便在丞相府后门等我。
我有些意外。
他带了件披风搭在我肩上，将我揽在怀里上了马车。
阿萤，从今往后，我们不必再委曲求全。
他的手中，是太子少傅的任命。
我们汲汲营营多年，就为了这薄薄的一纸任命。
从田野一步步爬到京城，又用别人不齿的行径爬上这个位置。
只因为我曾经答应过他，要帮他当上大官。
冬日雨雪更甚，寒风刺骨，我的心中却无比欢喜。
终于没有枷锁再捆着我了。
在小小的马车后面，陆逐玉漫不经心靠着府门，眼神中似有怜悯。

6
回到小院，萧砚礼满面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