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煜尧良姜的其他类型小说《沈煜尧良姜的小说犹是春闺梦里人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沈煜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做贼的,都虚!红依苦心瞒天过海藏着这个秘密已经耗尽了心血,如今被眼前三人系数揭穿,想要辩驳根本已经是力不从心。真相一旦曝露开来,红依也像是被掏空了,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晃出虚影。“红依……”沈煜尧是聪明人,很多事无需多言,一点就透。更何况,他已然明了,今天这是良姜跟画椿联手布了一个局,钓红依上钩的局!“你跟我这么久,我待你如何?”沈煜尧盯着良红依,一双目光像是泛着银霜的利刃,又凉又冷。人们都说,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红依向来温柔,青衣的戏腔一哼,就酥了人的心智。沈煜尧从来把她当成一个贫苦出身又善解人意的女子,偶尔偶尔使些小性子也正中男人下怀。可他万万没想到,内地里她竟是一个这般心如蛇蝎不择手段之人。“不是这样的,煜尧,你听我说...
红依苦心瞒天过海藏着这个秘密已经耗尽了心血,如今被眼前三人系数揭穿,想要辩驳根本已经是力不从心。
真相一旦曝露开来,红依也像是被掏空了,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晃出虚影。
“红依……”沈煜尧是聪明人,很多事无需多言,一点就透。
更何况,他已然明了,今天这是良姜跟画椿联手布了一个局,钓红依上钩的局!
“你跟我这么久,我待你如何?”
沈煜尧盯着良红依,一双目光像是泛着银霜的利刃,又凉又冷。
人们都说,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红依向来温柔,青衣的戏腔一哼,就酥了人的心智。
沈煜尧从来把她当成一个贫苦出身又善解人意的女子,偶尔偶尔使些小性子也正中男人下怀。
可他万万没想到,内地里她竟是一个这般心如蛇蝎不择手段之人。
“不是这样的,煜尧,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红依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沈煜尧的脚下,死死地攥住了他的一双手掌:“你也看到了,是她们两个合起伙来要害我!
是他们要害我啊煜尧!”
“你若是心中无愧,为何跪的这般利落?”
众口铄金,且画椿的脾性根本不不屑于扯谎,沈煜尧岂会不信?
“煜尧,你信我,求你信我,你难道忘了吗?”
红依拼命的摇着他的手臂:“你忘了那日这个女人抱着咱们孩子说的那番话吗?
她就是恨,就是妒忌,是她害了我们的孩子,却在这恶意混淆视听。”
“卫红依,喊累了吧?
苏儿,给三夫人倒杯茶!”
良姜瞧着跪地求饶的红依,眼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如果我没记错,那天你让我抱你孩子之前,也曾让我喝过一杯茶水吧?”
沈煜尧看向良姜,那日是茶的问题?
既然她知道,可为什么一言不发,从不跟自己提及?
“三夫人,请吧!”
苏儿倒了茶水,递到红依身前,忍不住一脸快意。
“拿走,我不喝!”
红依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又白了一重,她抬手拍落了苏儿口中的茶水,整个人几乎要失去理智。
“谁知道你们给我喝的是什么?
煜尧,你看见了吗,她们就是要害我!
煜尧,你得为我做主,救救我……”画椿给身后的张妈使了个眼色,张妈一把上前捏住了红依的下巴,苏儿赶紧又倒了一杯茶水顺势给红依灌了下去。
红依再怎么挣扎也是无济于事,茶水下肚不过片刻的功夫,红依一双眼睛目无焦距,呵呵冷笑起来。
那一日,半杯薄茶下肚,红依裹在身上的一层皮囊被撕扯殆尽,善妒又恶毒的本性暴露无遗。
沈煜尧,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今儿我就告诉你,都是因为你!
我喜欢啊,一眼万年的那种喜欢。
你告诉我,见过狼王雄姿的人,还会转头喜欢追在身后的土狗吗?
可你把我当什么?
除了那一日醉酒,你从来都没有碰过我!
你虽每日夜宿北苑,可从未跟我同塌而眠。
你醉酒时候嘴上喊的,夜里梦的都是这个女人——夏良姜!
沈府上下都以为你因为宠我才收了跟我相像的良姜,可真相呢?
我才是那个影子!!!
煜尧,我那么爱你,为了你我杀阿坤跟孩子!
可你呢?
你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这个水性杨挂的贱女人,可曾有我过分毫!
红依像是一个疯子,死命抱着沈煜尧的双.腿,声嘶力竭的喊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
观完一场闹剧,沈煜尧已经筋疲力尽。
他抬腿挣脱了红依,滚了滚喉咙:“你爱的不是我,不过是奉州司令能给你的锦衣玉食和你心鬼作祟的虚妄罢了!”
“好,好,哈哈……”红依仰天大笑:“是,我心鬼作祟!
既然我爱而不得,求而不得,那我就让拉着你最爱的女人喂我心中这口恶鬼!”
说着,红依猛然推了一把身旁的沈煜尧,纵身向不远处的良姜飞扑而去……
两日后,沈煜尧置身前往省府赴鸿门之宴。
离开之前,他让人给良姜送了一张船票。
“他还说了什么?
可曾给我留话?”
良姜终于拿到了等了整整一年方能逃出生天的凭证,如今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昨日,画椿已经离开了沈府,离开之前她特地来西楼见了她一面。
“若是心中对他还有一点点眷恋,就告诉他。
很多话,要赶早,人生苦短!”
画椿之言虽短可语重心长。
从她那双充满了哀色的眉眼中良姜读出了很多东西,奉州要变天了。
“回四夫人……”来送票的下人支支吾吾有些难为情:“司令什么都没有说,这是安排了我送您上船。”
“我要他本人来送我!”
“这个怕是不成,司令大人去了省府今晚回不来的。”
良姜闻言眉心一蹙,看来这一次自己伤的沈煜尧太深,他终究是不肯再见自己了。
暮色将近,收拾好行李,良姜乘车去了码头。
彼端,沈煜尧的车子也已经渐渐驶入省府大院会馆之前。
他整了整衣襟,夕阳的余韵打在他的身影上,在一身军装上映出了几条血影。
良姜立在码头上很长时间,直到最后一声号角吹响方才缓过神来。
她始终觉得,沈煜尧会出现,可最后终究是失望了。
良姜,哭着喊着等得求得不就是这一天吗?
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莫留恋,莫回头,沈煜尧做得到的你一样能做到。
良姜是最后一个上船的,刚刚登上甲板没多久,肩头就是一重。
她慌忙回头,迎上一个身影,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嘴巴:“怎么会是你?
你不是……”张如一!
他跟从前一样,只不过右手边多了一张拐!
“司令大人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绝情,他是恨不能杀了我,可那三枪都打在了我旁!”
张如一淡淡一笑,不胜感激。
“你为什么会在这艘船上?”
良姜不解。
“那件事之后,我已没有颜面再见司令大人。
可昨天他忽然找到我并给了一张船票,让我上船保护一个人。
我还奇怪……没想到那个人会是良姜小姐。”
怎们会这样?!
沈煜尧并没有杀张如一,那自己之前究竟对沈煜尧都做些了什么?
一时之间,良姜只觉得天旋地转,难以站立!
“你们听说了吗?
督军想要支持爱新觉罗氏复辟帝制,所有不听号令的统统被喂了枪子!”
“胡扯,你是什么人,这你都知晓?”
“现在周遭军阀虎视眈眈,督军的手下不听号令还有倒戈之相!
不喂他们枪子,难不成养虎为患自寻死路?”
“切,谁信你个大舌头!”
“不信你们自己看,我刚刚买的报纸!
北川,榆志两处司令都被枪决了,不知道我们奉州是个什么情况……哎,我的报纸,你这个女人长得挺漂亮,怎么还抬手就抢人东西?”
良姜将夺过的报纸摊在眼前,看了那片急稿瞬间通体冰凉。
画椿说过,沈煜尧不支持复辟……他现在去了省府……“如一,我要下船!”
良姜一把把报纸塞到了张如一的怀里,提着行李就往外冲,却被张如一拖住。
“现在下船,怕是来不及了!”
良姜举目望去,船已离开岸到了深水区。
“我不管,一定要阻止沈煜尧,现在还来得及!”
说着,良姜扔了手中行李箱,翻上栏杆就要跳船。
“良姜小姐,小心!!!”
忽然一声尖锐的呼啸划过,顷刻间撕裂的暮霭升腾的夜空。
砰的一声巨响,码头被炮弹击中,轰出了一个巨坑,飞石四溅,停泊在一旁的船只燃起了烈火。
张如一扔了手中的拐杖,纵身扑向了良姜拦腰将她拖住。
爆炸在水中掀起了巨大的力道,水浪高溅扑向甲板。
此时,岸上的相送的人群还未散去,一时之间死伤无数,哀嚎成了一片,船上之人更是乱作一团。
“怎么会这样?”
良姜望着远处不断炸起的火光,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张如一,你放开我,阿尧一定出事了,我要见他!”
“此番情景你也看到了,奉州怕是要易主了,你现在去只会枉死!”
“我愿意!
哪怕是跟他死在这里,我都愿意!”
良姜拼命的掰着张如一的手腕,哭出声响。
“这不是司令大人的意志!
若是他想你陪她送死,也不会枉费心机送你离开。”
张如一声音颤抖,脸上爬满了哀色。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沈煜尧为什么要跟自己说那句话:我留你一命,你就应当为我做最后一件事情,护好这个人,哪怕是拼上性命!
任由良姜怎么挣扎,张如一拼死不会放手。
客船为了逃难,某足了马力飞快行驶,最后的一丝根须绷断,最终,奉州远去,船只入海,两者越来越远缩成一个黑点。
在船上,张如一把关于沈煜尧曾隐瞒的一切统统告诉了良姜。
良姜暗下决心,等靠岸之后立即返航,可刚香港,他们得到了消息。
沈煜尧死了,他跟其他两州司一样,未能幸免,督军昏庸自毁麾下三虎,邻省军阀趁虚而入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沈煜尧的死,给了良姜致命一击!
等了一个十年,再相见时,她们之间隔了天与海距离。
赴死之前他送走了自己,却没有只字片语。
沈煜尧,他一定恨极了自己!良姜啊良姜,瞧瞧吧,画椿说的对,你,亲手毁掉了他的所有的真心!
那一日恰逢台风过境,大雨瓢泼。
良姜独自走上街头,盼着能被狂风暴雨撕碎。
如今,这世上再无沈煜尧,他不会再折磨自己,也不会在大雨之夜下车阴郁着一张脸说,夏良姜,你给我起来!
他明明在关心你,如果不是,任你烂成泥土又怎么会拿正眼瞧你?
可一切,为时已晚。
她抬手轻轻抚一下小腹,孩子,我为什么要跟你爹开那样的玩笑?
明明,在这世上,他比任何人都期待你的降世……尾声:七年后,黄浦区长洲岛,黄昏。
滴滴滴滴!
“让开,快让开!”
大街之上一辆忽然失控的汽车横冲直撞的驶来,一连撞翻了好几个摊位。
一个小男孩手里喜滋滋的握着三串刚蘸好的冰糖葫芦前行,显然没有留意夺命飞车的靠近。
“小朋友小心!”
一个身影飞窜而来讲那个男孩扑入怀中就地一滚躲过了生死一劫。
“伤到没?”
那个人影关切的问。
“没有。”
小男孩摇头,一脸可惜盯着手中染了尘土的糖葫芦:“可惜了我刚刚买的糖葫芦。”
“小鬼,你的小命要紧还是这糖葫芦要紧?”
那个身影被逗的一乐。
“我娘喜欢的东西,就是最要紧的东西!”
小男孩撇嘴,声音糯糯的,惹人疼爱。
“你娘喜欢糖葫芦?”
那个身影眼前一亮。
“念昀!”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杏色印花长裙的倩影横穿街道狂奔而至。
良姜把手中的备课本仍在一旁,一把捧上了孩子的小脸:“让娘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三尺之内,你刚刚跑去哪里?!”
“我去买了糖葫芦……”小男孩见母亲动怒,一脸怯意:“我去买了糖葫芦……今天是我爹忌日,你一定会哭,我想着你哭过之后吃了糖葫芦该就不会那么伤心了……”良姜闻言,心如刀绞拥着小男孩掩面而泣。
“娘,刚才是这个叔叔救我了,我们要谢谢他,要不,我把我的糖葫芦送他吧,好吗?”
良姜一心只顾孩子,却不曾留意还在旁人。
“谢谢你,出手搭救,谢……”良姜起身转头行礼致谢,可当迎上那个一身军装眉眼如昨的男人,四目相对,两人纷纷僵立当场。
“良姜,如今为人师表的你可还喜欢说谎?”
沈煜尧的目光从地上那本备课簿上收了回来,扫过那个可爱的小男孩最后定在了良姜的脸上……“沈煜尧……你不是死吗?
这七年,你去了哪里……”再见沈煜尧,良姜激动到全身发抖。
“故事很长,若是我说,你可要听?”
沈煜尧瞧着良姜,千万种情绪纠缠到了一起,温情脉脉侵染了双眸。
(全文完)
从前时候那些年月里,良姜做过很多么同样的梦!
沈煜尧会锦衣归来,身骑高头大马迎娶自己。
可等啊等,等了这些年,终于等到了身骑白马的他,等来的不是共话余生的良人,却是碎她旧梦的铁面阎罗。
“四夫人,回去吧!”
张如一眼见沈煜尧翻身下马,扣着方向盘的力道越来越紧,直到骨节一片青白。
他回头看向良姜:“悬崖勒马,为时不晚。
四夫人,只要您肯认错,司令大人断然不会动你!”
呵呵,不会动她?
“那我脊背上是这些鞭痕,是拜谁所赐?”
良姜呵呵一笑。
沈煜尧只是不会杀自己而已,猫与鼠的游戏中,猫瞧的不过就是老鼠闪躲逃窜时的狼狈不堪,若是自己死了,他的乐趣便没了!
“可事到如今,你已经是无路可退!
良姜小姐,我不信你当真会开枪伤人!”
张如一那一声“良姜小姐”喊得真挚,良姜微微一怔。
“那你就错了,我是一个对襁褓之中稚子都下得去毒手的毒妇,又怎么不会伤人?”
“旁人不信你,我信你!
我所认识的良姜小姐从来都不是一个草菅人命之徒!”
良姜盯着张如一那双眉眼,唇角缓缓的勾了起来:“那又如何?
沈煜尧不信我!”
“……”张如一哑口无言。
砰地一声,张如一措不及防之间,良姜开了车门,下车之后冲向了桥边的栏杆。
“四夫人!”
“良姜!”
沈煜尧冲上前来的时候,良姜整个身子已经挂在了围栏之外。
她双脚勾着围栏维持身子平衡,看着狂奔而至的沈煜尧,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那把枪。
“沈煜尧,我对你的恨真真切切一点不假!
我恨你毁我夏家害死我爹,我恨你逼走了周启源,我恨你枪杀明珠。
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但是我从未想过害你的孩子!
可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我信你!”
沈煜尧眼见良姜悬在围栏外,雨天湿滑,若是稍有不慎……沈煜尧不敢多想,一颗心瞬间揪紧:“良姜你上来,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良姜看着沈煜尧缓缓伸过来的手掌,差一点就心动到难以自持。
她余生所愿,等的不过就是沈煜尧伸手来牵她的手,宛如多年之前木棉花树下,他冲着自己清朗一笑的模样。
可如今,一切都已不复从前,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扔掉枪,把手给我!”
第一次,沈煜尧的声音温软的像是一池春水,让人贪恋沉沦。
“阿尧哥,你可信我?”
良姜脸色减缓,隔着一层细密的浴帘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她被刚才那个温软的沈煜尧催眠了,迷失其中忍不住多问了一遍。
“我信你!”
“你若是信我,那就说明你还在意我!”
良姜的唇角笑意越来越浓:“你若是在乎我,就许我一条生路,余生不在纠缠。
阿尧,放我走吧…………你说过,我生来就不是那种圈养在笼子里的雀儿,要带我飞出去。
缘何又把我困顿在这牢笼里苟且偷生?
阿尧,与其相互折磨的苟活,我宁愿随了这桥下波涛尸沉江底。”
良姜的一声“阿尧”粉碎了沈煜尧的一颗心。
他薄唇一动,颤抖不已却吐不出半个字符。
原来,她费了如此周折就是想着离开自己,留在自己身边,她活不下去!
“好!”
半晌之后,沈煜尧终于开口:“我放你走!”
“当真?”
良姜眼也不眨的瞧着沈煜尧,眼角水渍滚滚而落,分不清雨水多一些还是泪水多一些。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沈煜尧试探着靠近:“若是要走,也要先上来!”
细雨之中,沈煜尧的骨节分明的手掌漂亮撩人,良姜就那么一直盯着犹豫了良久,缓缓的伸出了手掌。
余生山高水长,若是自此不再相见,那让我最后碰触一下你掌心的温热也是好的……眼见两人的指尖缓缓靠拢,悬在张如一心口上的那句巨石滚落。
他正要舒展一口气息的时候,忽然一声尖锐的枪响撕裂雨帘!
“司令大人!!!”
“四夫人!!!”
她夏良姜一句话,就想让他罢手?
笑话!
“沈煜尧,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什么,你知道!”
沈煜尧声音肃冷,他一个眼神,副官就扯着苏儿下了楼。
“司令大人饶命……夫人救我……苏儿!!!”
良姜慌忙起身,抢着要去阻拦副官,却被沈煜尧伸出开的手臂一把扯了回来。
“夏良姜,如今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肥了,学会在我眼皮底下耍诡计,不愧是奉州老狐狸的女儿!”
“啊!”
沈煜尧手掌一动,扣上了良姜右臂的伤口,原本干爽的一层薄纱,有三两处顷刻间被被殷红色的血迹渗透,像是银雪之上凋零而落的红梅。
三日前,良姜了消息,周启源受了枪伤,虽不致命,但是沈煜尧传下令去,全奉州大小医院药铺都不得给他施药救治。
沈煜尧跟周夏两家的血仇,奉州早已满城风雨,如今周夏两家败落,沈煜尧又是奉州司令深的督军垂爱,谁人胆敢冒死逆风而行?
如果没有沈煜尧,良姜跟周启源早已喜结连理,可偏偏沈煜尧的铁骑踏足而至,周夏两家一朝败落,她也沦为沈煜尧大仇得报后折磨周启源的棋子。
良姜得知启源四面楚歌,又危在旦夕,心急如焚。
可她心里摆着一张明镜,这个时候就算是自己宽衣解带放弃所有尊严去求沈煜尧也是无济于事,他要的就是周启源死!
情急之下,良姜只能挥刀自损,借着受伤之故请了医生,但她深知沈煜尧疑心重,自己所见过的每一个人他都会命副官盘问。
不得已,便用一上好的翡翠镯子买通医生,说自己从楼梯滚落。
就在今儿,趁着沈煜尧去会见督军的空儿,跟苏儿作了交代,便偷偷的跑去给周启源送药。
一路之上,良姜将那些药视之如宝藏在怀中,不顾狂风暴雨到了周启源暂定的落脚地。
两月不见,她以为启源见到自己会激动到语无伦次亦或是热泪盈眶。
想不到的是,他好看的手掌一抬,将她费尽周折换来的药扔进了院落门前的大雨里,不忘狠狠踩上一脚,踏入泥坑。
“我为什么会沦落到这副鬼样子?
我堂堂日本法政大学归来的律师,我现在沦落到拉黄包车啊!”
“为了一单生意,我被打的皮开肉绽!
还不都是因为你们夏家做的孽?!”
“是,我知道你心里苦的,你可以骂我,气不过也可以打我!
可那些都是你救命的药啊!”
良姜瞪着周启源,此时被踩入泥浆的是染着她热血的心意!
“能救他命的不是这些药,而是你!”
忽然,房子里间里走出了一个女人,身着一身绣满樱花的和服,但开口却是极为地道的奉州话,这让良姜都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要跟惠子成婚了,去大阪。”
周启源脸色苍白,目无华色。
与其三人困成一团,早一个抽身,早一分解脱。
若不是大雨滂沱的喧嚣声,良姜那么冷静的女子一定会缓缓点头说一声,好!
可夜空一声霹雳过后,良姜所有的理智碎成尘土,眼睁睁被大雨洗了个干净。
终究是他先放手了……此刻,良姜盯着手臂上为他而生的伤口,忽然就笑了起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你笑什么?”
沈煜尧眼眸一暗,他憎恶她的不服输。
“我在笑你,笑你明知故问!”
伤口被扯开,痛入心扉,可良姜迎上沈煜尧的那双深眸,不但不躲,还咬牙切齿。
沈煜尧都佩服这个女人作死的勇气:“周启源要去日本了,所以,你心灰意冷,有恃无恐到一心求死了?”
“……”良姜瞳孔一炸,这一些,沈煜尧怎么会知道?!
“奉州跟大阪之间还隔着汪洋大海呢,老天爷也不敢保证他所乘坐的船一帆风顺,你说呢?”
沈煜尧手臂力道一收,一身真丝睡裙的良姜就砸进了他的怀里。
他俯身,薄唇贴在她的耳畔,喃喃道:“就算是老天爷能保证他一帆风顺,他恐怕也躲不过扶桑浪人的快刀!
我认识一个朋友,他的刀听说很快,快到刀锋过境,不染血丝。
你猜,周启源会不会是个例外?”
“沈煜尧!!!”
“怎么?
不想他死?”
沈煜尧唇角一扯,染了醉意眼眸多了几分妖冶的暗欲。
他抬手捻住了良姜的下巴,薄唇逼近,他气息的温热打在良姜脸上,她忍不住全身发抖:“不想他跟那个丫鬓死,那今晚上就拿出你跟周启源练就的闺房秘术,取悦我试试……”
“那只狮子猫的死,很抱歉,我本来是想阻拦的的……可煜尧担心孩子怒火中烧之余这才……”红依故意一顿,抬眼去瞧良姜。
“左右不过是一畜生,冲撞了三夫人的胎气本就该死,司令大人爱子心切,也是情理之中。
三夫人何须道歉?”
良姜反问。
红依迎上良姜那双漂亮的眼眸,心底确实一沉。
她们两人都生了一双好看的柳叶眼,一眼望去,七分想象。
可红依的眼睛虽美,媚气有余清丽不足,不像良姜,像是被冬雪洗涤过一样多了些许淡漠清冷。
“话虽如此,我心里却是过意不去。”
红依抿紧了樱唇:“我从来无心开罪良姜妹妹,这一点你是清楚的。
虽然是那只猫儿惹出祸端,的确是有人要害我腹中孩儿,但我知道,那个人一定不会是你!”
良姜看向红依,她言辞恳切殷诚,倒不像是在做戏。
在这沈府之中,有人能信自己,良姜倒是觉得意外。
“三夫人的言下之意是……良姜妹妹,你想一下,那只猫儿是谁送你的?
又是几时送你的?”
听闻红依此言,良姜眉心一动,心念暗涌。
明珠是二夫人画椿赠与自己的……就在一月之前!
“二夫人身边的张嬷嬷很是邪性……”红依说着压低了嗓音:“我听沈府的下人说,张嬷嬷能通邪祟,能与鸟雀猫狗攀谈!”
良姜是个聪明人,红依的话只听了一半,她就依然明了其中用意。
红依是想说,画椿是借刀杀人,坐收渔利!
画椿这个人,良姜不了解,她不过比自己年长两岁却能把持沈府上下大小事宜,为人处世面面俱到,论及城府,自然不是浅薄之辈。
“妹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蓦的,红依忽然伸手扣住了良姜的手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五日后,沈府上下张灯结彩。
画椿生辰,奉州大官小吏携了夫人前来道贺,一时之间,高朋满座场面好不热闹。
“四夫人,时间到了,司令大人让我来接您!”
张如一候在门外。
“知道了!”
良姜应了一声,眉眼也不曾抬起。
沈煜尧当真是变了,居然跟那些军阀恶霸一样打着各种招摇的旗号肆意敛财。
“小姐,今天二夫人生辰,大喜的日子。
你就穿这身素白洋裙去,怕是……”苏儿在良姜身后小心提醒。
良姜看了一眼试衣镜里的自己,淡淡一笑,索性抬手将耳畔上的一双碧玺耳钉摘了去交于苏儿:“我去,并非迎合!”
反正,无论怎样,沈煜尧都讨厌她。
在这沈府,投其所好拼命巴结的女人不在少数,自己何必哗众取宠?
一刻钟过后,张如一引着良姜去了宴会大厅。
良姜寻了位置坐定,人群之中画椿挽着沈煜尧的手臂正在一一寒暄。
目光一侧,沈煜尧含笑的目光落在良姜身上的时候瞬间化成了一冰寒凉的薄刃,刮在她的细瓷般修长的脖颈上。
良姜别过头去,佯装视而不见。
宴会上安排了魔术表演,是个风度翩翩的青年男子,一身燕尾服,带了薄妆倒也有种说不出的俊逸。
他信手一拈,一朵红玫瑰就落在了掌心,赠与今日寿星画椿,一朵白玫瑰赠与良姜,到了红依却凭空是一株橙颜凤仙。
魔术师绅士又神秘撩的在场妇人春心打乱,掌声迭起。
众人欢呼之余,谁也不曾留意红依的脸色在摸上那株凤仙的时候已然惨白如纸。
“大约是这里酒气太重,我忽然有些头疼,就先回去了!”
红依跟良姜打了招呼,缓缓起身。
“要不要请大夫?”
良姜见红依脸色白里透黄跟着起身。
“回去躺一会儿就成,没事!”
良姜把红依送出会客厅,望着红依的远去的背影不免出神。
红依一走,她也不想再回去,提步准备离开,脚畔忽然被身后的路灯拉出一行悠长的暗影。
“听说,前些日子你的猫叼了一条蛇去和欢北苑,险些伤了三夫人腹中孩子?”
良姜回头,忽然就撞上了二夫人画椿。
她立在灯光打不到的暗影里,精致秀丽的脸颊上浮上了一层幽幽的蓝。
“说来也是你们两人命好,深得司令垂爱。
虽然他杀了那只猫却也不曾问责你,反倒是来我这里逼供!”
画椿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耳畔的纯银流苏坠子:“不过话说回来,你觉得……惊到三夫人胎气的当真是那只猫叼的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