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小说 女频言情 门徒初六苏梅小说
门徒初六苏梅小说 连载
门徒初六苏梅小说 马小虎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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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

马小虎

    男女主角分别是初六苏梅的女频言情小说《门徒初六苏梅小说》,由网络作家“马小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打开一幅三A扑克。老黑拿起一张牌,背面对着我。他还特意用另外一只手捂着旁边,好像怕跑光了一样。小心翼翼的问我说:“你不是说老千扑克,都能认出来吗?你告诉我,这张是什么?”老黑壮如铁塔,貌似恶煞。但此时的举动,竟幼稚的像学龄前的孩子。“黑桃3……”老黑傻眼了。他前后反复查看,依旧没看出什么。“怎么可能?那这张呢?”“方块6!”“这张?”“红桃J!”“那这张呢?”“你有完没完?”这种做法,实属无聊。但老黑已经确信,这牌的确有问题。“咔嚓”一声脆响。再次把我和超市老板吓了一跳。就见柜台上的钢化玻璃面,竟被老黑一拳砸碎。“侯军,老子拿你当兄弟,你却拿老千扑克搞老子。我日你妈的!”老黑破口大骂。可骂了两句,老黑马上又摇头,自言自语道:“不行,...

章节试读


打开一幅三A扑克。

老黑拿起一张牌,背面对着我。

他还特意用另外一只手捂着旁边,好像怕跑光了一样。小心翼翼的问我说:

“你不是说老千扑克,都能认出来吗?你告诉我,这张是什么?”

老黑壮如铁塔,貌似恶煞。

但此时的举动,竟幼稚的像学龄前的孩子。

“黑桃3……”

老黑傻眼了。

他前后反复查看,依旧没看出什么。

“怎么可能?那这张呢?”

“方块6!”

“这张?”

“红桃J!”

“那这张呢?”

“你有完没完?”

这种做法,实属无聊。

但老黑已经确信,这牌的确有问题。

“咔嚓”

一声脆响。

再次把我和超市老板吓了一跳。

就见柜台上的钢化玻璃面,竟被老黑一拳砸碎。

“侯军,老子拿你当兄弟,你却拿老千扑克搞老子。我日你妈的!”

老黑破口大骂。

可骂了两句,老黑马上又摇头,自言自语道:

“不行,不能日他妈,他妈人很好,俺得叫姨。日他爹,他和他爹一样,都是吃喝嫖赌坑蒙拐骗的烂货……”

一旁的超市老板,早已吓的面无血色。

毕竟这事儿,他也脱不了干系。

认识了扑克,我以为老黑一定会暴走。

去找侯军,把之前的钱要回来,再打他个天翻地覆。

可没想到,老黑摆弄了一会儿扑克,竟叹息一声。

“妈的,算了,就算去要钱,他也没钱给。看他妈的面子,我就放他一马。全当我瞎了眼,把这个狗东西当兄弟。欠他的钱也不给了。以后老子就当不认识他……”

说着,老黑又指着老板,说道:

“还有你,你也不是好东西。告诉你,今天这玻璃和扑克钱,你别想要了!”

我在一旁哭笑不得。

这就是老黑。

憨的泛傻,又傻的可爱。

从超市出来,老黑一直垂头丧气。

他问我,怎么也认识这牌。

我只说之前见过而已,并没多说。

我本打算回家,可他一直跟在我身后。

等我快到家时,他才说想请我喝酒。

但他今天还完侯军的钱,全部家当,只剩下一百二十多块了,又怕不够。

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老黑,我淡淡道:

“没事,我这里有钱,可以请你!”

老黑想了下。

忽然,他猛拍大腿,说道:

“我怎么把那个地方忘了呢。走,我带你去,吃喝随便,都不要钱。不过,我得提前和你说。那地方的局不少,你千万别玩。里面搞事的人特多……”

在老黑眼里,我还是个只碰巧认识魔术扑克的小赌徒而已。

不过,这样也好。

我还可以继续探探他的人品,到底怎么样。

千门八将中,除了之前说过的专门负责劝人入局的“提将”外,还有一种“火将”。

火将的作用,类似杀手或者打手。

当千术解决不了问题时,就需要武力。

这个时候,就该“火将”出手了。

而老黑就很适合这个角色。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侯军出千。

并且,还请假陪他去认扑克的原因。

想在千门立万成爷,开疆扩土。

单靠我一个人是不够的,我需要帮手。

老黑,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老黑带我去的地方,是中心区的老街。

和周围的高楼大厦相比,这里略显破败。

青砖赫瓦,灰石路面。

走进街道,那种平常烟火气,顿时扑面而来。

吆喝声,炒菜声,喝酒划拳声,打骂孩子声。

从狭窄阴仄的筒子楼里,不时传出。

和老黑走到一个灰迹斑驳的旧楼前,老黑一指里面,说道:

“就这里!”

抬头一看,就见楼顶上三个锈迹斑斑的大字:棋牌室。

进门就是一个开放的房间。

房间里随意的摆放着几张油渍很重的餐桌和长条椅。

十几个男人,围着几张桌子,正在狼吞虎咽。

一见老黑来了,后面厨房就有人探头打招呼。

“呦,这不是老黑嘛,好久没见你了,跑哪儿发财去了?”

“发个毛的财,要是发财,还能跑你这里蹭白食?给我炒几个菜,今天在你这喝点儿……”

找了个位置坐下。

老黑给我简单介绍了这里。

原来老黑曾在这里看场子,后来嫌每天太无聊,就不做了。

别看这里环境一般,在哈北却大名鼎鼎。

每天单是麻将,就要摆上上百桌。

至于扑克、牌九、骰子之类的赌局,也有几十桌左右。

而我们吃饭的房间,也是专门为赌客准备的。

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开火。

吃喝随时,一分钱不收。

据老黑说,有很多附近的邻居也不打牌,就来这里蹭饭。

老板也照样默认,从不赶人。

至于老板的收入,就是台费。

比如麻将,每人五十,一桌二百。

玩的再大一些的,台费就是每桌四百或者更多。

像扑克、牌九、骰子局,则是有专人抽水。

庄家一把赢超过两千,抽百分之五。

不超两千,一分不要。

并且老板很讲理,只抽庄家,不抽闲家。

我听着暗暗称奇,心里也简单算了下。

就是这种杂乱无章的管理,老板每天的入账,不会低于五万。

本来我和老黑,还打算喝点酒。

但被他这么一说,我也没心思喝了。

让他吃完就带我上去看看。

老黑虽然答应,但还是一再的嘱咐我。

这里龙蛇混杂,常有老千出没,让我只看别玩。

我心里暗想,老千?

我不就是老千吗?

吃过饭。

跟着老黑爬着颤巍巍的木质楼梯,上了二楼。

放眼一看,就知道老黑说的不假。

别说大厅和包厢。

就连过道上,都摆着麻将桌。

扑克和牌九之类的局,是在四楼。

我俩上去时,整个四楼,早就人头攒动,热闹非常。

老黑在这里还挺有名气。

不时的有人和他打着招呼,有叫他老黑的,也有叫他黑哥的。

无论叫什么,都能感觉到。

这些人对他还是有几分忌惮和尊重。

最有意思的,是我们走了一圈儿。

老黑的手里多了四百块钱。

是有人坐庄赢钱,顺便给了他喜钱。

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扑克局时,老黑停住了脚步。

本来庄家正在洗牌,一看老黑来了,立刻笑呵呵的打着招呼说:

“这不我黑哥吗?好久没见你了。来押几把啊?”


见苏梅没说话,侯军话锋一转,又说道:

“本来是应该罚八百的。但初六属于连续旷工,性质恶劣。所以对他的罚款,也应更重一些。我建议主管和经理,对初六罚款要翻倍。免得其他员工效仿……”

翻倍?

人群中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感叹。

我们服务生一个月工资一千块。

而侯军说的翻倍,就要扣掉我一个半月的工资。

幸亏之前,我还有些小积蓄。

否则,我这两个月,就要吃土喝风了。

换做别人,可能直接选择辞职不干。

但我依旧沉默,看着窗外。

仿佛现在发生的一切,和我无关。

侯军说完,再次看向梅姐,恭敬问道:

“梅姐,你看可以吗?”

苏梅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我的方向,问说:

“初六,你有意见吗?”

大厅里众人的目光,再次看向了我。

所有人都以为,我一定会辩解,或者说点什么。

但我却淡淡摇头,说了两个字:

“没有!”

昨晚是苏梅带我去的赌场,她应该替我解释,但她故意没提。

我知道,她还在生气。

一个地位很高的职业经理。

又生的天香国色,千娇百媚。

多少男人,把她视为女神。

就是这样的女人,却在我面前放下尊严,脱下裙子,和我道歉。

但我却还是拒绝她,让我做暗灯的请求。

所以,她也不阻拦。

任由侯军对我发难。

而对侯军,我更加不在意。

如果把蓝道千门比喻成狼群。

那我,一定是想要成为狼王的孤狼。

既然想成为狼王,又怎么会在意狗崽子的几声犬吠呢?

见我说没意见,侯军以为我怕了,怕丢了工作。

他更加嚣张,用下巴朝我的方向点了点,不屑说道:

“没意见,现在就把罚款交了吧……”

我转头看了侯军一眼,他也正看着我。

目光中有示威,挑衅。

更多的,是一种吃定我的霸道。

我刚要说话。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替他交!”

一句话,惹的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

所有目光,都不由的聚拢了过去。

就连苏梅,也同样看着。

只是她的眼神,有些嫌弃和厌恶。

说话的人,正是陈晓雪。

陈晓雪似乎也很享受这被众人瞩目的感觉。

她拎着手包,踩着高跟鞋。

黑丝长腿,杨柳细腰。

一步三摇的走到侯军的面前。

打开手包,快速的从里面点出一千六,递给侯军。

“我替初六交了,一千六,你点一下……”

看着陈晓雪。

侯军的脸色,由惊诧,慢慢变成愤怒。

虽然两人分了。

但能感觉到,侯军依然对陈晓雪色心不死。

而作为谁都知道的,他侯军的前女友。

竟然当众要给另外一个男人交罚款。

这对他来说,简直奇耻大辱。

“陈晓雪,你什么意思?”

陈晓雪倒是很洒脱,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

“没什么意思啊,初六赚的少,我帮他交下罚款而已。大家都是同事,互相帮忙嘛……”

陈晓雪的话很聪明。

看热闹的人,肯定会暗赞她的大气。

而对于我来说,等于缓解我当众尴尬,还送我一个不小的人情。

她知道,这个人情我一定会还。

并且只要还,就一定会加倍。

侯军气的嘴唇发抖,脸色泛白。

他回头瞪着我,问道:

“初六,你这是想当小白脸,花女人钱了?”

小白脸指的是靠着脸蛋,专吃软饭的男人。

在哈北,这样的男人一向被人瞧不起。

我没等开口,就听陈晓雪冷哼一声。

“说别人小白脸,花女人钱。侯军,我的钱你少花了吗?”

话音一落。

人群中立刻传出一阵低声哄笑。

两人在一起的事,在洗浴人尽皆知。

陈晓雪表面是技师。

但偶尔也会接几个皮肉单。

她赚的要比侯军多不少。

天象的人背后都说,侯军就是陈晓雪养的小白脸。

本想侮辱我的侯军,却把自己侮辱了。

侯军气的浑身颤抖。

他甚至握着拳头,想给陈晓雪一巴掌。

但这是员工例会,他还没这个胆子。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一直冷着脸,没说话的苏梅忽然看向我,问说:

“初六,你确定要陈晓雪给你交罚款吗?”

我没说话,而是从队列中走了出来。

路过陈晓雪身边时,我淡淡说道:

“谢了,这钱不用你交!”

接着,我便走到苏梅面前。

“罚款我自己会交,但苏经理您欠我的钱,是不是该还一下?”

我的口吻,听似尊重,实则冷漠。

我话一说完。

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我,一个天象最底层的服务生。

苏梅,除了老板,天象她说了算。

而她居然会欠我钱?

这怎么可能?

就连苏梅都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反问说:

“我欠你什么钱?”

“昨晚那一万块!”

昨天去赌场,是用我的一万块买的筹码。

最后赢的二百万筹码,又给了苏梅。

我们谈崩后,那一万块也没再给我。

虽然,这一万块是之前苏梅给我的喜钱。

但既然给了我,那就是我的。

所以,我必须要。

“呦,记性挺好的嘛?”

苏梅嘲讽的说了一句。

但她还是打开手包,从里面拿出一沓钱,递给我,冷冷说道:

“一万块,够了吧?”

看着苏梅,我并没有接过这钱,而是慢慢的摇了摇头。

“不够!”

我的话,让苏梅一怔。

明明是我说的一万块,怎么我忽然又说不够?

苏梅的脸色,更加冷冽。

她压低声音,口气生硬的说道:

“初六,你不会还想要昨晚你赢的那些吧?我都说了,昨天不过是个试探你的局而已。并且那个局,也是善意的……”

说着,她又狠狠的盯着我,话语间带着些许威胁。

“初六,人心不足蛇吞象。昨晚那个钱,你就别想了。不然,惹出麻烦,你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或许在苏梅眼里。

我不过是个会点千术,但又贪得无厌的人。

我当然不稀罕和她解释。

“不是这个钱!”

我说道。

“那还有什么钱?”

苏梅不解。

我们之间的金钱往来,也不过这两次而已。

苏梅实在想不通,她还欠我什么钱。

“打车钱!从你带我去那个场子回去的打车钱,我花了八十七。这个钱,应该你出……”

苏梅顿时无语。

我的话,让她觉得荒唐的可笑。

我可以用一万筹码,两把牌就赢到两百万。

也可以挥手之间,便拒绝她百万年薪的邀请。

但我却在斤斤计较,和她讨要这不起眼的八十几块钱。

苏梅当然不懂。

千门规矩。

是我的,就是我的。

该金主出的,必须金主出。

这并非是我不懂人情世故。

而是老千这行,必须要懂规矩。

否则,任何一个金主,都不会敬你。

只会把你当成一个会点手艺的工具人罢了。

苏梅从包里拿出一百块钱,连同之前的一万块。

“啪”的一下,拍在我手里。

“这下够了吧?对了,还剩下十三块呢。不过你不用找了,就当给你的小费……”

说着,苏梅气呼呼的转身上楼。

也不管还在大厅里站着的,一个个面面相觑的员工。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能猜到,我和苏梅一定有一种关系。

确切的说,是一种联系。

但是一种怎样的联系,他们却又想不明白。


刚到洗浴。


前台的一个小姑娘就叫住我。

“初六,631客房的客人找你,让你过去一趟……”

嗯?

这一大早,谁会叫我去客房?

我随口问了一句:

“男的女的?”

小姑娘白了我一眼。

“女的,比天仙还美呢……”

小姑娘没好气的说道。

看她那意思,好像我是在做白日梦,对女人如饥似渴一样。

其实问男女,我是想会不会是陶花。

毕竟,她昨天曾说。

今天还要继续。

“男的啊,一来就告诉前台了。让你上班,就过去找他!”

男的?

会是谁呢?

我便走到电梯口。

电梯刚一停,就见苏梅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眼圈发黑,一身倦意。

一看就知道,昨晚没休息好。

苏梅显然也没想到,会遇到我,她有些惊讶的问:

“你怎么来上班了?”

她知道我昨天陪陶花抓千,肯定会熬夜。

并且,之前她也给个我特权。

有事不用请假,可以直接不来。

“昨天怎么样?抓到了吗?”

苏梅又问。

我摇了摇头。

苏梅顿显失望。

看了我一眼,她没再多说。

或许,她也觉得。

是不是自己看走眼了。

我的千术,根本没她想象的那么高。

但苏梅还不死心。她又说:

“下午晓娴会来场子。要不再和她聊聊?”

苏梅是好心。

想帮我谋一个暗灯的职位。

但我漠然摇头,冷冷道:

“谢了,不用!”

说着,我便进了电梯。

邹晓娴作为邹家大小姐,她有骄傲的资本。

但那天她和九指天残对我说的态度,我始终没忘。

让我找她?

不可能!

并且,我坚信。

早晚有一天,她会来求我。

对,就是求我。

到了631,我摁了下门铃。

好一会儿,里面的人才开了门。

门一开。

房间里,一股烟雾,扑面而来。

我不由的眯了下眼睛。

本就不大的房间里,烟雾缭绕。

知道的,是抽烟搞的。

不知道的,一定以为是着火。

而站在门口的人。

正是昨晚,那个不停抽烟的老烟枪,朱哥。

我知道,朱哥会来找我。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而朱哥想找到我,也很简单。

给陶花打个电话,什么都问出来了。

跟着他进去。

他把窗户打开后,便递给我一支烟。

我们两个默默的对抽着,谁也不说话。

好一会儿。

朱哥才咳嗽两声。

开口问道:

“开事儿?”

“懂点儿!”

所谓的开事儿,是北方蓝道的黑话。

指的是,懂千术,会赌博。

“谢了!”

“不客气!”

“为什么帮我?”

“合作,搞钱!”

“怎么分?”

“看人头,两人就五五,多人再说!”

“我手头的局,都脏,能上吗?”

“没问题,你能兜得住就行!”

和朱哥的对话,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言简意赅,他懂我懂。

我喜欢和这种明白人沟通,不累!

“妥了!那东西你想要,还是还我?”

我把兜里那个用钱伪装的弹牌器掏了出来,递给朱哥。

昨晚,当青三和朱哥对话时。

我就意识到,青三肯定是知道朱哥和胖子出千了。

我便特意起身。

看着,好像是过去找陶花。

但路过朱哥时,我便用了一手“移花接木”。

把钱堆里的弹牌器,摸走了。

必须要说。

这弹牌器做的很精致。

大小得当,薄厚适中。

并且还是用几张百元钞票,伪装上的。

放在钱堆里,正合适。

但这种东西,看着不错,往往也最害人。

千术分文千和武千。

也叫文活和武活。

我曾看人说过。

说武千,指的是武力值。

这完全是胡说八道。

还有说,文件指的是对软牌出千的,比如扑克。

而武千,是对硬牌出千的,比如麻将牌九骰子之类的。

这也是错的。



一路上,我们谁都不说话。

路过一家24小时的超市时,苏梅停了车。

说让我等她一下后,便一个人进了超市。

放下车窗,我点了支烟。

看着苏梅婀娜的,又有些落寞的背影。

不知为何,我的心里竟有一丝怜惜。

我知道,我这样不对。

六爷曾说。

一个顶尖老千,要心如磐石。

可以心存感恩,也可以慈悲度人,更可以喜欢女人。

但,却不能产生感情。

要做到,女人如衣,弃如敝履。

不然,女人就将成为你的软肋。

我一直以为,我能做到。

可现在,我发现我似乎做不到。

一支烟抽完,苏梅也回来了。

她递给我一个袋子。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洗漱用具,还有一套男士睡衣。

看来,这是特意给我准备的。

苏梅的家,是一套小三居。

布置的温馨、雅致,又不失格调。

房间里的淡淡清香,是我喜欢的,苏梅身上的味道。

“随便坐吧……”

这是从洗浴出来后,苏梅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能感觉到,此时的她,尴尬,紧张。

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按我所想。

苏梅管理洗浴,现在又多了一个赌场。

接触的男人,肯定不少。

这种环境下出来的女人。

怎么会为即将发生的一夜之情而紧张?

可苏梅表现的,偏偏就是紧张。

没多一会儿,苏梅便端出一个果盘。

还拿了瓶红酒,两个酒杯。

“喝杯酒吧……”

酒是放松的神器。

也是催情的灵药。

或许苏梅,想用酒精,让自己放松一下。

“有白酒吗?”

我问。

我不喜欢红酒。

阴柔有余,浓烈不足。

我喜欢白酒,就像女人。

最好的女人,可以似水柔情,也可以野性如风。

“有,想喝哪种?”

苏梅问我说。

“关外的烧刀子,巴蜀的竹叶青,黔中的茅台,三晋的汾酒。这些随便都可以……”

苏梅开了瓶茅台。

倒进我面前的红酒杯里。

烈酒入喉。

一股燃烧的通达,让我浑身舒畅。

离开六爷,我已经好久没喝酒了。

苏梅摇晃着红酒杯,她的目光依旧茫然。

我们两个就这么默默的喝着酒,谁也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苏梅才缓缓开口。

“这次帮我抓千,你的条件是要了我。我想知道,如果下次我再找你帮忙,你的条件又会是什么?”

我捏着一粒花生,放到嘴里。

同时,慢声说道:

“还是要你!”

“呵!”

苏梅冷笑一声。

喝了一大口红酒,带着几分幽怨的说道:

“还是要我?这话你骗骗十七八的小姑娘还可以,骗我就算了。凡是男人得到过的女人,又有几个会去珍惜?”

我不想和她讨论这个话题。

男女情事,对我来说。

完全是个陌生的领域。

梅姐已经喝了小半瓶的红酒。

白皙嫩滑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晕。

眼神,也带着些许迷离。

看着我,她自嘲的说道:

“这江湖啊,真的是世事难料。没想到,第一个来我家的男人是你,第一个上我床的男人,也是你!”

我知道。

委身于我,苏梅并不甘心。

但没办法,我赢了。

她就是我的。

喝了口酒,我淡淡说道:

“其实你可以不用拿自己做条件,和我谈的。赌场,毕竟不是你的!”

我们俩本是席地而坐。

听我这么说,苏梅便靠在沙发上。

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

“没办法,我欠晓娴的,欠人的就要还。她拿我当姐妹,她的场子,和我自己的,也没什么区别……”

能感觉到。

苏梅和那位美女老板的关系很好。

早已超出普通的老板和雇员的关系。


我在洗浴的工作,相对来说,还算清闲。

每天把备品分发到各个浴区和客房。

剩余的时间,就等对讲机通知,还有哪里需要补充。

今天也是一样。备品分发完,我便坐在洗浴后院的台阶上,默默的抽着烟。

一支烟刚抽一半,后院大门忽然开了。

就见两个男人,并肩走了出来。

这两人我太熟悉了。

一个是早上还想当众让我难堪的侯军。

而另外一个,则是他的发小。

也是那晚和我单挑的老黑。

侯军是背对着我的,他并没看到我。

反倒是老黑,看到我时,他不由的楞了一下。

随即,把目光转向别处。

两人离我不算远。

即使他们声音不大,但两人的对话,我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老黑:猴子,我这就凑了三千五百块钱,你先拿去吧。欠你那两千,我过段时间再给你。

侯军:行,老黑。我这也是着急用钱,不然我不会急着朝你要。剩下的两千,你一个月之内给我就行。

我听着心里一阵冷笑。

侯军口口声声说,老黑是他的发小,最好的兄弟。

他出千做局,把老黑赢光不说,还借给老黑不少钱。

现在,又说自己急用钱,开口要债。

这个人,虚伪狡诈到六亲不认。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侯军再次开口。

“对了,老黑,我们地下赌场这几天就要开业了。你要是搞不到钱,你可以领朋友来玩。不管输赢,领一个人,给你提三百。如果你朋友输的多,我和梅姐说说,还能多给你提点儿……”

老黑面露难色。

“你也知道,我身边那几个朋友,都不好赌。这要是给人家带来了,输了钱,多对不起人家……”

“他们输和你啥关系,也不是你摁着他们手赌的。没事,先把人领来,玩不玩的再说……”

侯军依旧劝说。

没想到,赌场还没开,侯军就充当起拉客的角色了。

这种角色,在各地的赌场里都有。

他们有个通称,“叠码仔”。

当然,蓝道千门中,也有这种人。

自有千门起,就有千门八将之说。

而这种专门劝人入局的。

属千门上八将,被称之为“提将”。

两人正说着,侯军的对讲机响了。

是苏梅叫他去办公室一下。

他和老黑说了一下,便匆忙的走了。

回身时,看到了我。

他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才推门进去。

整个院子,只剩下我和老黑。

我们两个人对视一眼后,老黑便朝我的方向,大步走了过来。

而我,依旧坐在台阶上,一动未动。

到了我面前,老黑竟递过来一支烟。

“来一支……”

我接过,点着,抽了一大口。

老黑也点了一支。

我们两人一站一坐,就这么安静的抽着烟,谁也不说话。

好一会儿,老黑忽然开口。

“你不怕死吗?”

“怕!”

“那你那天,还敢和我搏命?”

“因为我觉得,你比我更怕!”

老黑笑了,笑的很憨。

“万一我要是没你怕呢,你怎么办?”

“那就看谁的命长!”

我的口气依旧冷淡。

老黑却笑了,不过是苦笑。

“得了,我服你。我老黑这么多年,没服过谁。你初六算是一个……”

话一说完,老黑马上又改口。

“哦,不对。那天我输了,得叫你六爷,初六爷!”

那天我惨胜,但也被老黑暴揍。

可我对老黑印象,却一直不错。

愿赌服输,说到做到。

同时,有原则有底线,不坑朋友。

和我单挑,也是为朋友出头。

只不过头脑简单了点儿,人有些憨。

不过这对我来说,也是好事。

抽了口烟,看着老黑,我淡淡问说:

“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你在侯军的局上,始终输钱?”

“点子背,运气差,还能为啥?”

棒槌!

地地道道的棒槌!

这种人天生就是为老千准备的。

自己爱赌,半点事儿不开不说。

还坚持认为,一切都归于运气。

就连那天他豹子J,遇到侯军的豹子A。

而侯军的豹子A,又遇到我的235。

这么反常的事,他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抽了口烟,我慢慢摇头。

“不是运气,你是被侯军坑了。他牌局用的扑克,是老千扑克。他都认识的……”

“不可能!”

我话音刚落,老黑便大声否决。

“我和猴子是从小长到大,我们俩关系最铁了,他坑谁也不可能坑我。你不能因为那天的事儿,就挑拨我俩!”

老黑说的义正言辞。

我很少笑。

但此时,我却很想笑。

这世上,还真有这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憨货。

“不信?”

“嗯!”

“很简单,你去那个超市,买几副扑克就知道了……”

见我说的坚定,老黑也有些犯晕了。

想了下,他才对我说:

“这样,你陪我去,你告诉我,咋能认出来?”

“我在上班!”

“我找侯军给你请假……”

老黑很执着。

我想了下,便说道:

“算了,我自己请吧……”

说着,我便掏出手机,给苏梅打了电话。

之前她曾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我存了她的号码。

电话一通,我告诉她我要请假。

我以为,苏梅的态度,肯定和早上一样冷淡,或者气愤。

可没想到,苏梅的口气很平静。

“以后你有什么事情,你就去办。不用请假,也不会算你旷职。洗浴这面有人说起,你就说和我请过了就行……”

我一愣。

没想到苏梅竟给了我一个特权。

这是不生气了?

我们之前玩的那家超市,离洗浴不远。

我俩到门口时,还没等进去。

就听街道对面,传来一个老头儿的声音。

“哎呦,这不是那晚上打拳的两位吗?怎么这么快就和好了?太没意思了,还想看你俩再打一场呢……”

说话的人,正是那晚坐在门口看热闹的老吴头儿。

此时的他,左手蒲扇,右手半月紫砂壶。

坐在院前的马扎上,自斟自饮的喝着茶。

也不在意,他满头白发,被风吹的乱七八糟。

我和老黑也没搭话,直接进了小超市。

超市老板显然没想到,我们两个会来。

他的目光,明显有些慌乱。

老黑也不废话,直接说道:

“给我来两幅扑克……”

老板先是看了一眼门外。

我猜,他在看侯军是不是也来了。

见没人进来,他马上说道:

“扑克卖没了,明天才送货,你们明天来吧……”

“你他妈当我瞎啊?”

老黑忽然大吼一声。

把老板和我都吓了一跳。

他指着旁边的货架。

“那特么不是扑克,还是你娘的卫生巾啊?”

货架上,赫然摆放两种扑克。

一种是姚记,一种是我们常玩的三A。

其实我怀疑,这两种都应该是侯军放的。

只是因为我们始终玩三A,我也就懒得去看姚记是不是有猫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