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小说 其他类型 媚妾撩人,清冷权臣饿疯了全文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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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不惊

    男女主角分别是凌曦沈晏的其他类型小说《媚妾撩人,清冷权臣饿疯了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林不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凌曦这才注意到晚照,她扶着床沿缓缓坐下,问道:“这里是?”“这里是观山院,爷的房间,奴婢是观山院的大丫鬟晚照。”晚照答道。“凌姑娘,您昨日染上了风寒,这是大夫开的药。”爷?沈晏?风寒,药?凌曦犹忆起昨日睡前头重脚轻般的感觉,原来是病了。她从善如流地接过药碗,一股苦涩的味道扑鼻而来。皱了皱眉,还是一口喝了下去。“沈......你们爷呢?”凌曦勉强压下反上来的那股子苦味问道。你们爷?晚照怔了一下,这算是哪门子称呼?“爷一早就去衙门了。”晚照答道,“临走前特意吩咐奴婢好好照顾您。”“姑娘放心,泼您水的那丫鬟,已经被爷赏了二十杖,发卖出府了。”晚照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凌曦愣住了,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他知道?”凌曦有些难以置...

章节试读

凌曦这才注意到晚照,她扶着床沿缓缓坐下,问道:“这里是?”
“这里是观山院,爷的房间,奴婢是观山院的大丫鬟晚照。”晚照答道。
“凌姑娘,您昨日染上了风寒,这是大夫开的药。”
爷?
沈晏?
风寒,药?
凌曦犹忆起昨日睡前头重脚轻般的感觉,原来是病了。
她从善如流地接过药碗,一股苦涩的味道扑鼻而来。
皱了皱眉,还是一口喝了下去。
“沈......你们爷呢?”凌曦勉强压下反上来的那股子苦味问道。
你们爷?
晚照怔了一下,这算是哪门子称呼?
“爷一早就去衙门了。”晚照答道,“临走前特意吩咐奴婢好好照顾您。”
“姑娘放心,泼您水的那丫鬟,已经被爷赏了二十杖,发卖出府了。”
晚照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凌曦愣住了,浓密的睫毛颤了颤。
“他知道?”凌曦有些难以置信,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
他知道?而且还直接处罚了那个丫鬟?
执行力这么高的吗?
晚照点点头,将叠好的衣物放在床边,“观山院里的事,爷都知道。”
凌曦垂下眼帘。
小说里写得不错。
沈晏,极重承诺。
他既答应要护着她,就一定会做到。
可惜原主这个冤大头,错过了这个绝佳的避风港。
“姑娘,奴婢去给您端些清粥来。”
晚照见凌曦不说话,以为她还在为昨日的事心有余悸,便轻声说道。
凌曦抬起头,对晚照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有劳了。”
晚照福了福身,退出了房间。
这凌姑娘说话时虽有些奇怪,但性子还不错。
她又想起爷为了凌曦重罚了艳秋,还连带了刘叔与刘强。
心里不禁暗自嘀咕,看来爷对凌姑娘确实有些特殊。
只是......
老夫人和夫人知道了此事,不知会是什么个反应。
她有些担忧地想,算算时辰,这两日也该回来了。
......
秋芜阁
席秋娘正用一把银剪,细细剪着海棠花枝。
翠儿从外头走入,朝她行了礼:“表小姐,老夫人和夫人回来了,刘叔眼下便在顺安堂!”
“咔嚓”席秋娘手一滑。
鲜嫩的花枝应声而落。
她拈起落下的花枝,放在鼻尖轻嗅。
“可惜了这好颜色。”
她缓缓起身,对翠儿道:“走,去顺安堂,我要陪祖母用膳。”
刚走到顺安堂厅前,便听里头传来瓷杯破碎之声。
“荒唐!”一女子厉声道。
她住了脚步。
“什么狐媚子玩意儿,也敢进我沈家门!”
这声音——是沈夫人秦氏!
席秋娘嘴角的冷笑一瞬而逝。
想来两位夫人已经知道那女子之事了。
她在堂外理了理衣袖,款款步入。
只见沈老夫人倚在软榻上,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佛珠。
一边的沈夫人秦氏面露愠色,脚边有丫鬟正在收拾破碎的茶杯。
而刘叔却垂手躬身,安静地站在一边。
“老夫人,夫人。”她福身行礼,声音温柔甜糯。
“是秋娘啊。”
沈老夫人见到席秋娘,原本有些严肃的脸上立刻绽放出慈祥的笑容,“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两位才离开三日,秋娘便想得紧了。”
席秋娘起身,走到沈老夫人身边,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
“所以便想着过来陪祖母用膳。”
她语气娇嗔,带着撒娇的意味。
沈老夫人被她哄得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她拍了拍席秋娘的手,转头吩咐刘叔。
“去吩咐厨房摆膳,多做几道秋娘爱吃的菜。”
刘叔应声退了下去。
“谢谢祖母。”席秋娘甜甜地道谢,目光却不动声色地移到沈夫人的脸上。
秦氏依旧紧锁着眉头,脸上带着明显的忧虑。
席秋娘见状,心中暗喜,面上却装作关切地问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她明知故问,却装得天真无邪。
沈老夫人慈爱地拍了拍席秋娘的手背,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你可知晏儿带了个女人回府?”
席秋娘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知道。”
“你有何想法?”沈老夫人继续问道。
席秋娘轻轻一笑,语气温婉:“秋娘哪敢有什么想法。”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沈老夫人,眸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落寞。
“秋娘昨日见过这位姑娘,姿容绝世,貌美异常......”
她突然发现似是说错话般,抿了抿唇:“想必此女定有过人之处,否则表哥也不会将她带入府......”
沈老夫人深深地看了席秋娘一眼。
秦氏在一旁听着,怒火中烧:“什么过人之处、姿容绝世!说不定是狐媚功夫了得。”
沈老夫人轻咳一声,示意她稍安勿躁。
席秋娘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长睫轻颤,掩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她深知沈夫人最恨的,就是这种爬床之人!
当年若不是继母爬床,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迷惑了秦氏的父亲,其生母怎会郁郁而终。
所以她故意将这些话说一半藏一半,便是想激起秦氏对凌曦的厌恶。
秦氏秀眉紧蹙:“我倒要看看是哪条道上的狐狸精勾引了晏儿!”
“来人,把那女子给我带过来!”
席秋娘暗中勾起唇角。
秦氏最是厌恶狐媚子,就那女子的长相......
哼,她就不信,凌曦能躲过这劫。
她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的得意。
“母亲若是想了解,问我便是。”
席秋娘嘴角的笑一僵。
是表哥?
他怎么来了。
眼下这个时辰,他不应该在刑部吗?
她抬眼看去。
只见沈晏阔步而入,一身绯色官服,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势逼人。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席秋娘身上。
席秋娘脸色一白,有那么一刹那,她觉得自己的心思便要被眼前的男子看透。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祖母,母亲,晏儿有话想私下告知。”
沈老夫人与沈夫人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席秋娘立马会意,起身福了福身:“老夫人,夫人,秋娘告退。”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女人,怕是要留在沈府了。
前厅的门缓缓合上,室内只余下沈晏、沈老夫人与秦氏三人。
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秦氏不悦道:“说吧,那姑娘怎么回事?”

“没事。”席秋娘深吸一口气。
“只是没想到,这女人在表哥心中还有点份量。”
她眯起了双眼。
这样的一个人......会抱着个外面带回来的女人,安置在他的主屋里?
她原本以为,凭着自己和表哥这么多年的情谊,再加上有祖母的帮衬。
想要嫁给表哥,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可如今,半路杀出个凌曦。
一切都变得不确定起来。
席秋娘咬着唇。
她比不上祁照月尊贵的身份。
也不比不上白冰瑶那般我见犹怜的姿态。
可表哥也不喜欢她们啊。
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表哥身边不会有女人。
便是她不能为正妻,也会被纳为妾,为沈家延绵子嗣。
所以才一直耐着性子等着。
可表哥竟然破天荒地将一个女人带回了府里。
甚至为了她,罚了刘管事!
凌曦,怕是自己成为表哥枕边人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席秋娘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表哥喜欢有什么用?”
“啊?”翠儿不解。
“老夫人与夫人可不一定喜欢。”
特别是沈夫人,出身秦氏,最是重规矩。
怕是不会轻易答应表哥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养在后宅。
算算日子,两人也快回来了。
想到这里,席秋娘心情大好,脚步也更轻快了些。
......
观山院
晚照用帕子轻轻擦拭着凌曦额头上残留的汗珠。
用完药后,凌曦的呼吸逐渐平稳,脸上的红色也退下去了一些。
晚照替她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内室。
沈晏正负手立于窗前,眺望着院中景色。
晚照向他福了福身:“爷,凌姑娘睡下了。”
“嗯。”沈晏淡淡应了一声,并未回头。
“爷,凌姑娘睡在主屋也不是个事......”晚照迟疑着开口。
“奴婢将厢房收拾出来,抱着凌姑娘过去可好?”
沈晏的目光落在内室紧闭的雕花木门上,凌曦烧得迷迷糊糊的小脸仿佛还在眼前晃动。
“罢了。”他低声道,“就让她先睡在这里吧。”
“将书房收拾出来,我睡那儿。”
晚照愣了一下。
爷这是......心疼凌姑娘?
她垂下眼帘,掩住眸底的惊讶,恭顺地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她离开前忍不住回头偷偷瞄了一眼沈晏。
沈晏依旧站在窗前,背影挺拔,一动不动。
该不会…该不会爷对凌姑娘上心了吧?
晚照退下后,沈晏在窗前伫立良久。
夜风习习,吹动他玄色的衣袍。
他想起凌曦烧得迷迷糊糊的模样,小脸绯红,眉头紧蹙。
那双灵动的眸子,此刻却紧闭着,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贺家春日宴一事到底与凌曦有无干系,尚未定论。
但纳妾毕竟是他允诺在先。
此事,需得祖母和母亲点头。
祖母那边还好说。
老人家一向慈祥,只要他坚持,想来也不会太过阻拦。
可母亲秦氏出身名门,最重规矩。
正妻尚无影,妾便先入门。
更别说,凌曦还与贺家有过婚约。
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院子里,澄心看到晚照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凌姑娘醒了没?”
澄心压低声音问道,眼中满是担忧。
晚照摇了摇头,“还没,烧倒是退了些。”
澄心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他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主屋房门,又凑到晚照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
“你说,这凌姑娘,以后会不会就是咱们院里的女主人了?”
晚照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呢!主子的事,也是咱们能议论的?”
......
慈宁宫内,檀香袅袅。
一位身着藕荷色宫装的姑姑,正附在皇太后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皇太后原本舒展的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哀家知道了。”她挥了挥手。
姑姑福了福身,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皇太后独自一人坐在凤座上,手里捻着一串佛珠,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公主殿下到!”
尖细的通传声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祁照月一袭水红色宫装,莲步轻移,款款而来。
“参见母后!”她盈盈下拜,声音娇软。
“快起来,快起来。”皇太后脸上堆满了慈祥的笑容,朝着祁照月招了招手。
祁照月走到皇太后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撒娇道:“母后,儿臣在外面还没玩够呢!”
皇太后佯装嗔怪地点了点她的额头:“都在外头过夜了,还玩不够呢!”
她娇俏一笑,眼波流转:“那就要看是都有谁在了。”
皇太后了然地笑了,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是晏儿吧。”
她没有否认,只是将头轻轻靠在皇太后的肩上,脸颊微微泛红。
“春日宴,办得可还热闹?”皇太后状似随意地问道。
祁照月点点头:“嗯,贺家费了不少心思,挺热闹的。”
“哀家听说,还出了些......意外?”皇太后语气一顿,观察着女儿的反应。
祁照月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几分:“您......知道了呀。”
皇太后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听闻了。”
“晏儿是个好儿郎,”皇太后叹了口气,“原本你与他......哀家也是支持的,可如今......”
“母后!”祁照月猛地打断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
“不过一个爬床的贱婢罢了,有何干系!”
皇太后看着她,眼神复杂:“照月!”
“母后,您是没瞧见那女人有多么狐媚!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像钩子一样勾着男人的魂!”
“她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狂乱的心跳。
“母后~”祁照月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哀求。
皇太后看着她,眼中满是无奈。
她语重心长:“你与晏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哀家知道你心里苦。”
“这世上的好儿郎多得是,何苦为了一个男人委屈自己?”
祁照月猛地抬头,眼眶通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母后,您不明白!”
“女儿从小就喜欢晏哥哥,除了他,女儿谁也不要!”

“是,大少爷吩咐,将这位姑娘安置在观山院。”刘叔恭敬地回答。
“观山院?”表小姐咬了咬嘴唇。
那可是沈晏的院子!
难道表哥对此女?
以前表哥身边别说女人,连个母蚊子都飞不进去。
如今却带了个女人回来,还安置在观山院?
可真是有意思。
凌曦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席秋娘。
圆脸,杏眼,身材细瘦。
小说里,沈府的确有一位表小姐席秋娘,是老夫人娘家的小辈。
自小失了父母,老夫人见她可怜,便抱到身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与沈晏青梅竹马。
凌曦微微一笑,福了福身,“民女凌曦,见过表小姐。”
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这时一个小厮跑了过来。
“刘叔,账房那边唤您快些过去,说是有个账对不上。”
席秋娘笑了起来:“刘叔,我带这位姑娘去观山院吧。”
刘叔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望了凌曦一眼。
“账上的事情要紧。”席秋娘掩嘴轻笑,仿佛真的是为刘叔着想。
刘叔犹豫了片刻。
大少爷只说将人安置在观山院,可没说要交给谁。
账房那边催得紧,账目上的事耽误不得。
“那就有劳表小姐了。”
凌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冷笑。
这席秋娘,这是将她视为情敌了。
“刘叔客气了。”席秋娘笑得愈发灿烂,仿佛一朵盛开的毒蘑菇。
看着刘叔离开后,席秋娘笑容更盛,示意凌曦道:“走吧。”
她带着凌曦穿过几处庭院,最后在一院门前停下了脚步。
“这就是观山院了。”
凌曦环顾四周,不动声色,跟在席秋娘身后进入了观山院。
她一路上低眉顺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席秋娘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啧了一声。
沈晏的院子,果然清幽雅致。
院子里种满了翠竹,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如同悦耳的琴声。
席秋娘并没有带凌曦去找澄心,而是将她带到了一间房门前。
“你就住这吧。”席秋娘语气冷漠,仿佛施舍一般。
凌曦往里头一瞧,还好,是正常的下人房。
里头有三张床榻,其中二张都已经铺了褥子,另外一张上堆了些杂物。
凌曦心中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席秋娘会将自己带去柴房或者是偏僻的小屋里头呢!
“谢表小姐。”凌曦淡淡道。
席秋娘倒是对她这副样子有些吃惊。
这女人,竟然不生气?
她瞧凌曦的气度,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姑娘。
那些个小门小户的,见着她哪个不是低着头,眼神里头尽是羡艳与自卑的?
凌曦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
她如今身份不清不楚的,沈晏也不在府中。
若是说错了什么惹恼了席秋娘,徒给自己招惹麻烦。
伺候了沈晏一夜,又与贺明阁、祁照月打了照面,费心费神。
凌曦觉得累极了,只想找个地方躺下来。
谢过席秋娘后,她径直走到那张堆满杂物的床榻前,开始动手收拾。
这女人,竟然是真的想住在这里?
席秋娘的眼眯了眯,就不觉得委屈吗?
她看了看周围,似没有人发现自己,便悄悄带着丫鬟离开了。
席秋娘身边的丫鬟翠儿,脸上写满了疑惑。
“姑娘,你就这样放过她了?”
翠儿刚看得仔细,自家姑娘对那凌曦很是不悦,可又为何会带人去下人房呢?
这落差也太大了些。
席秋娘哼笑一声,眼波流转,带着一丝轻蔑。
“你懂什么?”
她的手指绕着垂落的发丝,语气意味深长。
“这女人可是表哥亲自带回来的。”
席秋娘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这么多年,除了祁照月与白冰瑶自个眼巴巴跟在他身后,他带过哪个外头的女人回来过?”
翠儿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睛:“姑娘的意思是......”
她捂着嘴,压低了声音。
“大少爷对这女人......”
席秋娘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表哥的心思,谁也摸不透。”
她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中的玉镯,眼神飘向凌曦所在的下人房方向。
一个下贱胚子,也配肖想表哥?
“可——”翠儿欲言又止,带着一抹担心,“那屋里住着的人可是艳秋!”
“自从被夫人指给了管事刘叔儿子后,气性大得很。”
“连少爷身边的晚照都要呛上几分。”
席秋娘笑了:“所以我才要将那女子安置在她房里。”
她语气轻快,仿佛已经预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她早就艳秋不顺眼了。
一个小小的婢子,却将这府上的主子都不放在眼里。
之前她想进屋找表哥,就被艳秋拦在了门外。
她早想找个机会治治艳秋!
正好。
今日凌曦来了。
席秋娘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凌曦可是表哥亲自带回来的人。
若是被艳秋那丫头冲撞了,表哥定然会勃然大怒。
到时候,艳秋受罚,她也能瞧出这女子在表哥心中究竟占了几分重量。
一箭双雕。
反正刘叔也没有说清楚这女人的身份,也没说要将她安置在观山院的哪一处。
她将人安排在下人房总是没错吧?
她找房间时看到这间房还空着一个床榻便让人先住进去,也没错吧?
她只是想帮刘叔一个忙罢了。
席秋娘一边走着,一边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一等丫鬟晚照站在观山院里,指挥着几个仆人打扫庭院。
目光扫过院中一株开的正盛的海棠,晚照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
突然,一抹鹅黄色的身影从不远处的走廊一闪而过。
是表小姐!
晚照心中疑惑顿生。
爷今日还未回来,表小姐来观山院做什么?
只见席秋娘带着丫鬟翠儿,脚步匆匆,径直出了观山院的大门。
晚照心中警铃大作,难道是趁爷不在,来打探爷的起居喜好,好献殷勤?
她招手唤来一个正在打扫的小丫鬟。
“小桃,今日表小姐可有向你询问过爷的事情?”
小桃连连摇头:“没有。”
晚照连问了几人,都说席秋娘没有向他们打探过任何。
晚照心中更加疑惑了。
席秋娘怎会无缘无故来观山院一趟?
“哐啷——”一声脆响。
“你没长眼睛啊!”女子嗓音尖利如刀,直刺耳膜。

中年男子满脸堆笑,“请问,凌曦姑娘是住在这里吗?”
凌永年心头一跳,曦儿?
难道是贺家来人下聘了?
可这阵仗,也不像啊。
凌永年眯了眯眼,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你们是什么人?”
中年男子连忙拱手:“小的姓李,是沈府主事,此番是与我家少爷一同前来,向凌姑娘下聘礼的。”
沈府?下聘礼?
凌永年一时愣住,脑子嗡嗡作响,仿佛听错了什么。
只见李主事让开身子,从后方停着的一辆雕花马车上,缓缓走下来一位男子。
凌永年见过的人不少,曾有人形容过自家未来的女婿贺明阁,身姿如松,温润如玉。
可这位却更甚一层。
清和隽逸,姿态沉静,宛若竹般君子。
这般人物,来凌家下聘?
怕不是走错了地方?
他连忙摇手,“不不不,这......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家姑娘已经与贺家定亲了!”
凌永年语速极快,生怕说慢了人家不信。
“隔壁,隔壁一条街上也有一姓凌的官家,莫不是找的他们家闺女?”
李主事被凌永年这么一问,也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沈晏,眼中满是疑惑。
莫非,少爷真的记错了?
沈晏却神色不变,上前一礼:“这便没错了,我正是要向凌曦姑娘下聘。”
他声音清朗,语气坚定。
凌永年瞪大了眼睛,指着那一箱箱聘礼:“可是,可是我家姑娘已经许了人家!”
凌家门口本就窄小,如今堆着绑着红绸的木箱,更是堵得水泄不通。
路过的人纷纷驻足,好奇地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那位郎君长得可真俊啊!”
“来凌家下聘?不是说凌家姑娘已经和贺家公子定亲了吗?”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凌永年的脸也越来越红。
议论的人是他也便罢了,可这还涉及到女儿!
他便有些尴尬起来。
沈晏眉头微皱,显然不喜欢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
他再次看向凌永年,语气诚恳:“可否进屋一叙?”
凌永年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侧身让沈晏进去,却将李主事一行人挡在了门外。
没弄清情况前,他也不敢冒然收下这些礼!
“老头子,怎么回事啊?外面吵吵嚷嚷的。”凌妻从里屋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针线。
她见到沈晏,不由一愣:“这位是?”
凌永年眉头紧锁,没好声好气道:“来下聘的。”
“下聘?”凌妻更加疑惑了,“您是贺家的亲戚?”
沈晏正色行礼:“在下沈氏长子沈晏,特向凌家下聘。”
凌永年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沈氏?就是那个......城西沈氏?”
沈晏点了点头。
凌永年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他不由重新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
他不止一次从贺岭的口听到过此人的名字。
沈氏沈晏,任刑部侍郎,为人清正,断案公正严明。
贺岭还曾感叹,若是贺明阁能从沈晏身上学到一分,他也不置于总是为了儿子的仕途而挂心!
原来,眼前这位清风霁月般的公子,便是沈晏!
凌妻也愣住了,手里的绣绷掉在地上,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大人且莫要与我开玩笑!”
沈晏神色不变:“这是名帖,还请过目。”
凌永年颤抖着手接过,先看了一眼印信。
“这......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那鲜红的印记,明晃晃地昭示着对方的身份。
做不了假。
沈氏是什么人家?
那是跺一跺脚,整个京都都要抖三抖的存在!
那是多少名门闺秀挤破了头都想嫁进去的世家!
而他们凌家,不过是小门小户......
家中最大的官,也就在县上衙门当个差罢了。
凌妻想起女儿与贺家的婚事,看向沈晏的目光也变得不善起来。
这位大人不会想对自家女儿强娶豪夺罢?
“沈大人,草民代小女谢您的怜爱。”凌永年沉吟片刻,语气沉重。
“可小女已与贺家订亲,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凌妻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曦儿和贺家少爷的婚事,可是早就定下来的。”
沈晏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凌家夫妇误会他是恶霸,想要与贺明阁夺妻。
他略有些哭笑不得。
凌永年警惕地盯着沈晏,将凌妻护在了身后。
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生怕这位世家权贵一个不高兴,便要对他们不利。
凌妻紧紧拽着凌永年的袖子,眼神里满是担忧。
“两位误会了。”沈晏轻咳一声,“此事,贺家也知晓。”
凌永年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震惊,“贺家也?”
他下意识地看向妻子,两人眼中都写满了疑惑和不安。
沈晏叹了口气,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前两日贺家别院春日宴,我中了......春毒。”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与凌姑娘......”
凌永年和凌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
“因此,特向凌家下聘,纳凌姑娘为妾。”
沈晏说完,退后一步,长揖到底,以示诚意。
凌家小院里,一片寂静。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显得格外清晰。
凌永年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才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扶起沈晏,却又像是触电般缩了回来。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凌妻更是捂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聘礼,妾室......
这些词语在她脑海里不断盘旋。
凌妻口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我的曦儿!”
“她人呢?”
沈晏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她......”
他本想将凌曦的那句“无颜面对父母”告知,却又觉得不妥。
“她病了,刚退了烧。”
听到病了二字,凌妻的一颗心便被吊了起来,后又听到退了伤,于是身子又微微放松下来。
“她怕两位......”沈晏微微垂眸,遮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
他没有说完,但是凌家夫妇已然明白。
怕他们担心,怕他们因她受辱。
凌妻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孩子,这孩子......”
她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你是?”沈晏眸光一暗,声音低沉。
凌曦闻言抬起头,泪眼朦胧。
“我叫凌曦,是明阁哥哥让我来此处等他的,谁知却......”
凌曦?
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沈晏皱紧了眉头。
贺明阁年少时便订了亲,在京城算不上什么秘密。
对方是一老兵之女,曾经在战场上从死人堆里救过贺父一命,却因此伤了腿再也不能当兵。
贺父重情重义,见老兵膝下无子,为保其百年后有人送终,便做主定下了这门亲事。
这桩婚事,在京城一度被传为佳话。
而那老兵之女,名唤凌曦!
沈晏瞳孔骤然紧缩。
这是贺家举办的春日宴,也难怪她会出现在贺明阁房中。
床上的女子依旧泪眼朦胧,楚楚可怜。
可此刻,他的眼神幽晦莫清:“你是贺明阁未过门的......”
凌曦垂眸咬着下唇,泪珠一颗颗滚落,在枕头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之前是,”她哽咽地自嘲一笑,“如今......便再无可能。”
沈晏皱了眉头,此事未免太过巧合。
他中了春毒,碰巧遇上贺明阁,又碰巧被对方扶到房间,而碰巧凌曦又在房里。
世上哪有此般巧合。
凌曦真的只是无辜受牵连者?
眼前的少女瑟缩着,睫毛轻颤,像只受惊的小鹿,惹人怜爱。
可沈晏并未因此心软。
他阅人无数,深谙人心。
这副柔弱无助的模样,究竟是真是假?
此时,门外一个略带焦急的男声传了进来——
“沈大人,你还好吗?我请大夫来了!”
是贺明阁!
凌曦心中一惊,握住了他手:“公子......昨夜的承诺,可还算数?”
他微微一愣。
昨夜的承诺?
脑海中闪过他亲口说的那句“对不住,我会娶你。”
他开口,声音醇厚如酒:“算数。”
算数便好。
凌曦悬着的心稍稍落下。
她要的,是原主的清誉、凌家的体面、以及她在这异世的一席之地。
“公子......”她深吸了一口气,对上他的双眸。
“这世道对女子过于苛待,凌曦既已是公子的人,便不会再作他想。”
“还请公子全了凌家的体面......”
沈晏看着她应了声“好”。
这凌曦倒是个头脑清楚的。
若她真是无辜,他自会给全这份体面。
若不是......
他的唇角稍稍向上抬起,黑眸凝成冰。
他自会处置!
敲门声再次响起,凌曦下意识地握紧。
沈晏垂眸,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又顺着那只纤细白皙的手,向上看去。
锦被不知何时滑落了些许。
露出一截莹白的肩头,上面点点红痕,格外刺眼。
沈晏的眼色深了几分。
凌曦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触电般地缩回手,将锦被紧紧裹在身上,深深低下头去。
他移开目光,声音平淡:“起身罢。”
他倒要看看,这盘棋局之中,谁是执棋者。
而凌曦,是否真如她所说的这般无辜。
“沈大人!”贺明阁站在门外,身后跟着一个背着木制药箱的大夫。
“糟了,莫不是出事了?”他一边焦急地拍着门,一边敛去眸底精光。
照月公主本想借贺家春日宴让花魁银玲给沈晏下迷药。
借此引对方入公主沐浴的汤池,以身入局,给沈晏安一个冲撞公主的罪名。
以沈晏的为人定会向圣上自请为驸马。
驸马?贺明阁心中冷哼一声。
那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位置。
对沈晏这种世家嫡子来说,驸马一职不过是锦上添花。
而对他贺明阁而言,至关重要。
父亲虽为将军,可如今太平盛世,武将的地位本就日渐式微。
贺家在朝中并无根基,更无强力的氏族作为依靠。
想要更上一层楼,谈何容易?
大恒前几代驸马也有在朝为官的先例。
有了皇室庇佑,贺家也能借此机会,在朝中站稳脚跟。
而凌曦,空有美貌,却无权无势。
娶了她,毫无益处!
贺家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帮他,给他带来权势和地位的夫人。
而不是一个需要他去照顾,去保护的菟丝花。
沈晏虽对驸马之位兴致缺缺,也刻意与祁照月保持距离。
但架不住公主任性,有意为之!
贺明阁眯起了双眼。
不过皇太后对祁照月的婚事尤为重视,绝不会允许未来的驸马身心不净!
昨夜他故意等到房间里头传来声响才离开,就是为了坐实沈晏和凌曦的春情。
昨夜过后,无论沈晏是否乐意,他注定与驸马之位无缘。
想到此处,他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声音却愈发焦急起来:“沈大人不会出事了吧?”
他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他此计设计得巧妙,既能摆脱与凌曦的亲事,还能搅黄照月公主的好事,更能让沈晏欠他一个人情。
一箭三雕,妙哉妙哉!
他甚至已经开始想象,沈晏愧疚的模样,以及事后不得不娶凌曦的无奈。
他更是顺利成为驸马,攀上祁氏皇族这棵大树。
权势、财富,唾手可得!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了房门。
木门“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贺明阁快步入内,带着大夫直奔内室。
“沈大人,你没事——”
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的话戛然而止。
他身后的老大夫也愣在原地,病人呢?病人在哪里?
沈晏好端端地站屏风后整理着衣袖,神色平静如水。
凌曦一身素衣,坐在铜镜前,对镜梳妆。
镜中容颜绝世,眼角眉梢似带着一抹艳丽之色,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我见犹怜。
隔镜对上凌曦的目光,美人双目盈盈,恨意昭昭。
只一瞬,她便移开了目光。
她恨他!
贺明阁心头一震,不可能。
凌曦天天对他嘘寒问暖,跟着贺老夫人学习操持家事,就为了能早些嫁给他!
她爱他到骨子里,怎会有恨?
定是屋内光线过暗,看岔了。
贺明阁僵在原地,脑瓜子嗡嗡作响。
眼前画面,平静得诡异。
没有衣衫不整,没有暧昧旖旎......
这可如何坐实两人春情?
他的目光移向垂下的床幔,总不能掀了幔子吧?
但此时若是再不作反应,便太假了!
于是他故作震惊地退后了两步。
“曦儿......你与沈大人,你们......”
他指着凌曦和沈晏,语气结巴,仿佛难以置信。
心里却在快速思索着,如何坐实两人春情。
忽然外头传来通传声——
“公主殿下到!”
他唇角一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