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小说 其他类型 为奴三年后,全皇朝跪求我原谅楚羽蔷叶斌小说结局
为奴三年后,全皇朝跪求我原谅楚羽蔷叶斌小说结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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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咔咔

    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羽蔷叶斌的其他类型小说《为奴三年后,全皇朝跪求我原谅楚羽蔷叶斌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苏咔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人神色不同,却都看着她,无形中带来一股极强的压迫。楚羽蔷心口也跳起来,咬住牙关,艰难地抉择。而叶斌看着她额头冒的汗,实在忍无可忍,冷声道:“你自己脱还是我找人来帮你脱。”眼看着他真的看向外面要叫嬷嬷,楚羽蔷终于道:“够了!”“我脱。”她紧咬牙关,强忍着当众脱衣的屈辱,颤颤伸手,脱下了最外面的棉服。叶世博皱眉,刚要说话。不料,厚厚的棉服被解开,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中衣短了些,抬起胳膊的时候,衣袖几乎滑到手肘,她胳膊上的伤痕清晰可见。剑伤、烫伤,甚至还有尖锐东西扎过的痕迹,新的旧的连成一片,有的结了痂,跟白色中衣粘连在一起,分开时,疤痕裂开,血迹瞬间涌了出来。楚羽蔷却垂着眼帘,平静无波地拿帕子按在上面。三人都满眼震惊了。她可是相府千金...

章节试读

三人神色不同,却都看着她,无形中带来一股极强的压迫。
楚羽蔷心口也跳起来,咬住牙关,艰难地抉择。
而叶斌看着她额头冒的汗,实在忍无可忍,冷声道:“你自己脱还是我找人来帮你脱。”
眼看着他真的看向外面要叫嬷嬷,楚羽蔷终于道:“够了!”
“我脱。”
她紧咬牙关,强忍着当众脱衣的屈辱,颤颤伸手,脱下了最外面的棉服。
叶世博皱眉,刚要说话。
不料,厚厚的棉服被解开,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
中衣短了些,抬起胳膊的时候,衣袖几乎滑到手肘,她胳膊上的伤痕清晰可见。
剑伤、烫伤,甚至还有尖锐东西扎过的痕迹,新的旧的连成一片,有的结了痂,跟白色中衣粘连在一起,分开时,疤痕裂开,血迹瞬间涌了出来。
楚羽蔷却垂着眼帘,平静无波地拿帕子按在上面。
三人都满眼震惊了。
她可是相府千金啊,可原该雪白无暇的肌肤,如今竟然沉了这副模样,短短半条胳膊上的伤痕便如此之多之狠,身上又伤至何等程度?
叶斌只觉心口如遭重击,他哑火了,一时间白着脸看她,口中艰难道:“身上有伤为何不早说?非要让我们看见了再来卖可怜吗?”
他若知道她身上有伤,他一定不会把她丢在蛮族,而是细心照料,给她求最好的药,让她早日痊愈。
卖可怜?
楚羽蔷却忍不住看他一眼,眼底有着淡淡的嘲讽。
叶斌张了张嘴。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
“圣上有旨,为楚二小姐准备了接风宴,请将军府一家即刻进宫赴宴。”
苏修尧准备的接风宴?
叶世博回过神来,又皱眉看了眼楚羽蔷:“你的衣裳......”
旁边的叶芸颖立刻道:“爹爹放心,我房中还有些新衣,可以让姐姐穿我的衣裳。”
叶世博颔首。
面圣不是小事,他让叶夫人去拿了叶芸颖的衣裳给楚羽蔷换上,把身上的伤痕遮盖得了个干净,这才跟着叶家马车一块儿前往皇宫。
快到宫门口时,叶世博看着她,目含警告。
“蔷儿,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但进了宫就不是家里了,把你的小脾性收一收,圣上面前,有什么委屈都先忍着。”
楚羽蔷只垂着头,没有说话。
不多时,马车停下,楚羽蔷自己下了马车。
抬眼看去,文武百官都在宫门前,为首的那人一身明黄龙袍,神色冷酷,姿态矜贵,目光却在看向他们这边时,倏然融化了些。
尽管早已做好准备,可真正见到时,楚羽蔷心中开始免不了的一痛。
苏修尧,当朝天子,也是她曾经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他性子冷淡,自己便吵闹了些,每每拉着他的衣袖撒娇,他虽会神色冷淡地拉开自己,眉宇间却也有一丝纵容。
她曾以为他们一定能幸福一生,他们曾经差点成亲。
可成亲前夕,叶芸颖回来了,他们的婚宴搁置,再之后便是他亲口同意,用自己去换叶芸颖归家。
她便明白了。
苏修尧想娶的不是她,而是相府嫡女。
“你不要不知好歹。”
叶斌警告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她小脸苍白地偏头看去。
他冷声道:“皇上看在爹的面子上才摆出这么大的阵仗,让文武百官都来为你接风洗尘。”
楚羽蔷听得笑了,声音柔和又轻飘飘地:“既然相爷有这么大的面子,当年为什么蛮族没有把府上小姐送回来,而是用我去换。”
一句话,把叶斌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儿。
他瞪着眼睛看楚羽蔷,但他们已经快到苏修尧身前了,他只能匆忙地最后低声警告。
“总之,现在不要惹是生非!”
“蔷儿。”苏修尧冷淡的神色浮现几分动容,几步迎了上去捉住她的手。
可楚羽蔷如触电般瞬间往后退了好几步。
叶斌几人顿时又气又怒地看着她。
楚羽蔷却只平静地跪在地上,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敬有加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苏修尧看着那跪在地上,身姿纤薄的人,心中只觉愕然。
在知道楚羽蔷归国之前他便开始想,这个娇气的小姑娘定然会哭着扑到自己怀里,诉说着这三年来的委屈,让他定要出兵攻打下蛮族。
可没有,曾经那个天天追在他后面喊太子哥哥的小姑娘,兴高采烈拽着他的衣袖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的小姑娘,此刻跪在他面前,客气疏离,甚至还自称奴婢。
礼数周全到他挑不出一丝毛病。
苏修尧喉头一哽,声音都紧了几分:“蔷儿,你还在生朕的气吗?”
刻意软下的声音让楚羽蔷心口再次涌出酸涩。
原来他知道怎样哄自己高兴,知道如何与自己相处。
可从前他从未这样对待过自己。
如今,她早就死心了。
楚羽蔷闭了闭眸,压下心口的酸胀,神情平静道:“奴婢不敢,只是皇上贵为天子,奴婢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旁边的叶世博听得眼皮都重重跳了好几下,立刻站出来道:“皇上,小女小孩子脾气,受了点委屈便开始摆脸色,方才在家里也是这样,还望皇上恕罪。”
苏修尧默然一瞬,龙袍中的拳都握紧,声音放得更软,哄道:“蔷儿,朕知道你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朕这不是带着文武百官来迎接你了么?”
身为天子,他的姿态已经放得很低,身后不少官员额头汗都冒了出来。
可楚羽蔷眼皮都没抬一下,低声道:“奴婢不委屈,奴婢卑贱之身,一条贱命能换回真正的相府千金的命,是很划算的。”
低低的声音,无处不透着讥讽。
苏修尧身为天子的耐性终于用尽,他的脸彻底阴沉下来,阴云密布,无边寒意笼罩过来,透出沉沉的威压。
身后的百官吓得冷汗直冒。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探究的声音。
“敢问小姐,你我从前可曾见过面?”

“娘!去红妆楼吧!那里的衣裳和饰品最是时兴!”
马车才驶到街道的中间,就被叶芸颖叫停了下来。
秦素也曾听过这个红妆楼,闻言点了点头,三人便就都下了马车朝着红妆楼走去。
刚进去,那里头的伙计就迎了出来,“原来是叶小姐,里面请里面请!”
叶芸颖经常来这红妆楼,轻生熟路的就来到了成衣面前,傲然道:“把你们这儿时兴的衣裳都拿出来给本小姐看看。”
分明是陪楚羽蔷出来买衣服,她却是先看上了。
不过楚羽蔷也不介意,转而自顾去了与叶芸颖相反的方向,相看那些挂在墙上的成衣。
不得不说,叶芸颖选地儿的眼光确实不错,光墙上的那几件,就有两件入了楚羽蔷的眼。
她并不像叶芸颖那般喜欢各种鲜艳的颜色,反而喜欢淡雅一些的。
不过其中有个例外,她分外爱红。
墙上其中一件便是红色的云雾烟罗裙,并无多的配饰,唯腰间那一条如云雾一般绸然华顺的腰带深得她心。
“伙计,你把那件拿给我试试。”楚羽蔷扬声道。
相府大小姐被封为郡主一事众人皆知,虽说他们对她在蛮族待过三年颇为诟病,但如今她身份尊贵,不仅是郡主,还是皇上亲认的义妹,即便他们再不愿,也懂这其中利害,自然不敢怠慢。
伙计快步小跑了过来,把衣服取下来后刚想谄笑着递过去,可在中途就被另一只手给抢了过去。
叶芸颖挑着眉头看着手中的这件烟罗裙,笑眯眯的看向了楚羽蔷,“姐姐,这件我也喜欢得紧,不如先让我试吧?”
虽说这并非现下最时兴的款式,但是能横刀夺爱,她就高兴。
秦素自进来后就自己逛去了,因此叶芸颖才这般有持无恐。
楚羽蔷淡淡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扭头冲伙计道:“那你把那一件给我。”
叶家真假千金一事在京城并非什么秘密,两人争锋相对可苦了夹在中间的伙计,见楚羽蔷没有与叶芸颖争执,他缓缓松了一口气,赶紧跑去取了另一件。
可另一件还没递过去,就又被叶芸颖抢了过去。
“姐姐,这件我也喜欢的紧呢。”
楚羽蔷没搭理她,继续选。
可不论她选哪一件,在落到她手里之前都会被叶芸颖抢过去。
瞧着楚羽蔷隐隐黑下来的脸色,叶芸颖心情无不畅快,“姐姐,其实妹妹也是为了你着想,你全身上下都是伤,若是试了衣服,渗出的血将衣服打脏了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不如姐姐看中哪一件,妹妹来帮你试,如何?”
看着她得意的嘴脸,楚羽蔷皱了皱眉。
她并不想在外边把事情闹大,周围的人本就对她持有偏见,闹大事情于她而言并非什么好事。
而伙计听叶芸颖这么一说心也渐渐偏了心,认为叶芸颖只是为衣服着想而已。
这般一来,他对楚羽蔷也没了一开始的好脸色。
卖衣服的人可是最讨厌试衣服的人把衣服打脏了,因为这代表衣服就会卖不出去,兴许最后掌柜的还会责罚于他,克扣他的月钱。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傲慢清脆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边紧张的氛围。
“嗯?这件鸾衣倒是好看,伙计,拿给本小姐试试。”
鸾衣在楼中只有一件,一听对方冲着自己看中的鸾衣来,叶芸颖当即就不悦了起来,“这件鸾衣是本小姐先看中的,你要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顿住了。
因为她看清了对方的脸。
将军府的小姐,庆铃儿。
跟她是死对头。
其实也不尽然,一开始,庆玲儿只是跟楚羽蔷不对付,两人见面即甩脸子,甚至在知道楚羽蔷是冒牌的相府千金后,庆玲儿还为此嘲笑了她许多次。
不过后来楚羽蔷被送到蛮族后,庆玲儿一反常态的同情起了她,直接将矛盾转移到了叶芸颖身上。
不是嘲笑她穿着粗鄙不堪,就是嘲笑她不会诗词歌赋,总之,两人没少掐架。
见是她,叶芸颖蹙了蹙眉,刚想呛回去,倏地,心中突然升起一计。
另一边庆玲儿也发现了她,刚蔑然的笑了笑,就突然看见叶芸颖侧了个身,露出了她身后的楚羽蔷。
庆玲儿愣了愣,这还是她自楚羽蔷从蛮族回来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按照两人的关系,她应该是要出言嘲讽两句的,可在看见楚羽蔷那瘦得脱了相的模样后,又瞬间改变了注意。
“我就说方才就一直听见一只狗在那里乱吠,原来是你啊。”
庆玲儿趾高气扬走了过来,蔑视的看着叶芸颖,嘲讽,“她身上的伤怎么来的难道你不清楚吗?若不是她舍身取义去了蛮族,恐我朝还在跟蛮族征战不休呢。”
“这便是为了大义,应当受人赞颂才是,哪儿轮得到你在这儿吠来吠去的。”
“你!”叶芸颖被骂得脸色瞬间青红交加,恼怒不已。
这人怎么回事!她以前不是最讨厌楚羽蔷的吗?!怎么如今会帮那个贱人说话!
而楚羽蔷也没想到庆玲儿会帮她说话,一时之间有些诧异。
毕竟在她离开京城之前,两人的确不对付,如今庆玲儿一改以前态度,倒是让她颇为不适应。
几人之间的争执自然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众人听了庆玲儿的话后,也不由得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瞧着叶芸颖难看的脸色,庆玲儿开心了,乐呵着就将伙计手上的那件鸾衣抢了过来,“既为大义,那么这件鸾衣,本小姐就做主送于你了!”
看着手中的这块摊手山芋,楚羽蔷虽不知这两人为何不对付了起来,但也深知庆玲儿此举不过是为了气叶芸颖罢了,刚想拒绝,就见叶芸颖先忍不住了。
“凭什么?!这是我先看中的!”叶芸颖声音尖锐,分外不满,一把抢过了鸾衣。
庆玲儿眼一瞪,又抢了回去,“你有什么证据!那我还说是我先看中的呢!难道你要跟我抢?!”
两人互不相让,剑拔弩张。

“呦,这谁家的狗又出来犬吠了?”
骄纵又傲然的声音自众人身后响起,众人不由得扭头看去。
庆玲儿挑剔的看了叶芸颖一眼,满眼不屑,“这里谁人不知,当年可是你率先被那蛮人俘虏了去,楚羽蔷是为救你才与你交换,不然她也不可能落得如此下场。”
“你不知恩图报便罢了,居然还当众奚落她,果然养在外这么多年就是上不得台面,品性如此低劣,当初就不应该救你,我看看你去蛮族待三年会变得如何模样!”
“你!”叶芸颖脸色发青,怒火中烧,“那难道我说错了吗?!这乃长公主设宴,姐姐行为不端,我提醒几句又如何?若是被长公主看见,还以为我相府中人皆是如此呢!”
“长公主慧眼如炬,自是不像你这种白眼狼。”庆玲儿挑眉,“没看见楚羽蔷都被长公主亲封郡主吗?那她自然是得了长公主青睐,行为举止如何用不着你来教,或者长公主就是喜欢这样呢!”
“倒是你,即便学得再多,也掩盖不了你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穷酸味!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啧啧啧。”
瞧着叶芸颖被气得脸色难看的模样,庆玲儿通体舒泰,冲着一旁的楚羽蔷挑了挑眉。
小样儿,还不是得靠我!
楚羽蔷:“......”
其实一定程度上她也的确佩服庆玲儿的口舌,叶芸颖白莲花的那一套似乎对她根本就不管用,对方说一句,她能怼十句回去,每次都气得叶芸颖脸红脖子粗,拿她无可奈何。
只不过,受牵连的依旧是她就对了。
“那是比不上某人,大刀阔斧的宛如一个男子,真不知道哪家儿郎能够看得上你。”叶芸颖气极反笑,嘲讽,“身为女儿身却一点女子姿态也无,恐就是如此,才叫将军夫人每日都头疼你的婚事!”
就差把庆玲儿嫁不出去这几个字说出来了。
这点也一直是庆玲儿不喜别人提起的事,闻言气得差点跳起来,挽起了袖子就冲了过去,“叶芸颖!给你脸了是不是!是不是又想打一架?!”
叶芸颖被吓得连连后退,旁边的那些个看戏的贵女们也不敢再吱声。
她们奚落楚羽蔷可以,可庆玲儿她们可惹不起,毕竟后者是真的会扬起拳头打人的。
就在气氛又逐渐焦灼之际,长公主终于姗姗赶了过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长公主温和又略显威严的声音响起,瞬间便让争执的两人停了下来。
一见来人是长公主,庆玲儿缩了缩脖子,到底不敢在正主面前放肆。
可叶芸颖却一反常态的开口控告,“长公主,这庆小姐居然想当众动武,这......”
只不过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长公主打断了。
“蔷儿乃陛下亲认的义妹,也是本宫亲封的郡主,还望叶小姐下次见到蔷儿时懂些规矩。”长公主略显威严的眸光落在了叶芸颖身上,带着无形压力,“她到底不只是丞相府的人,若本宫再从别人口中听见些什么不该听见的,就别怪本宫不念旧情了。”
长公主的话颇为有效,瞬间便吓得叶芸颖脸色苍白,嘴唇嗫嚅着不敢再说那告状的话。
反观另一边,庆玲儿却是得意得很。
叶芸颖被长公主训斥了她自然高兴。
只不过她没想到,下一秒她也会落到跟叶芸颖一般田地。
“还有庆小姐。”
长公主话音一落,庆玲儿的心便一紧。
“这里到底不是将军府,一个女孩子整日动辄便打打杀杀像什么样子,若是再有下一次,本宫就要与将军夫人好好分说分说了。”
长公主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庆玲儿呐呐垂下了头,虽是不甘,但也不敢反驳。
训斥完这两人后,长公主这才将目光放在了风口浪尖的楚羽蔷身上,神色温和了些,“蔷儿,既你的郡主府还没建好,想来初回京也不太习惯,本宫身边正好有个嬷嬷甚是贴心,便让她带上几个人去相府照顾你吧。”
知道长公主这是为她着想,楚羽蔷当即谢过,“多谢长公主。”
叶芸颖见状眼中闪过不甘和嫉恨,指甲紧紧嵌进掌心,心中很是不爽。
凭什么?!
凭什么楚羽蔷一回来就能得到一切,而她努力这么久却是空亏一溃!
她不甘心!
心中陡然升起一抹算计,她看向了与长公主相谈甚欢的楚羽蔷,眯了眯眸。
......
宴过半载,许多人都喝了不少酒,见时机已到,叶芸颖隐晦的看了楚羽蔷一眼,就提议道:“这般只赏花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各自展示一段才艺如何?也好拿来解解闷。”
听她这般说,许多人也觉得有理,“确实光看花喝酒太过无聊了,我听闻文家小姐舞姿惊人,不知今日可有荣幸一观?”
“是啊!许家小姐的琵琶可是京中一绝,我想听许久了,奈何一直没有机会,也不知许小姐愿不愿意让我一饱眼福。”
不少人起哄,竟是就这么同意了下来。
叶芸颖得意的扬了扬眉,见状直接起身道:“既如此,那芸颖就斗胆先行展示了。”
说罢也不顾其他人同不同意,就率先站在了中间的一处高台上,开始扭动腰肢起舞。
这舞她私底下练了千百遍,因此十分自信。
一舞毕,也传来不少喝彩。
毕竟这里的人也并非所有人都跟叶芸颖有恩怨,见状也是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叶芸颖被夸得洋洋得意,喘了几口气缓过来后,就径直看向了一直默不作声喝酒的楚羽蔷,故意道:“我听闻姐姐以前的舞姿一绝,绝代风华,可惜妹妹从未见过,着实可惜,既有如此机会,不知姐姐可否让妹妹圆了这遗憾?”
她故意将姿态放低,也没了一开始那咄咄逼人的姿态,要是楚羽蔷为此拒绝的话,就显得她太过小气了。
楚羽蔷抬眸对上叶芸颖那势在必得的双眸,哂笑。
“可惜我的脚之前受了伤,不便跳舞,若是不介意的话,给大家献上一曲如何?”

不大的朝阳院站满了人,清风拂过,传来阵阵花香。
楚羽蔷好整以暇睨着神色慌张的叶芸颖,眯着眸子看戏。
秦素见状更是直接冷了脸色,冲着叶斌呵斥道:“斌儿,向蔷儿道歉!”
“凭什么!”
即便已然真相大白,叶斌也死都不道歉,嘴硬道:“那为何芸颖会突然在她的院子里摔倒?这院子平整如新,哪里会这么容易就磕碰到!说不定就是她故意推倒了芸颖,这才导致芸颖摔倒的!”
胡搅蛮缠。
楚羽蔷没想到叶斌居然为了叶芸颖能够睁着眼说瞎话到这个地步,心中失望至极也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气,当即冷笑道:“这么久了还是这么没脑子。”
以前因着叶斌情商低,得罪了不少人,她可没少追着这位兄长的屁股后面给人解释道歉。
当时她还以为,这不过是心直口快而已,算不得缺点。
可如今看来,这哪里是心直口快,应该是没脑子才对。
仅凭叶芸颖哭两声就没了脑子,可真是被利用得彻底。
楚羽蔷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算小声,自然被叶斌听得清清楚楚,当即他就被气得脸红脖子粗,怒不可遏,“你说什么?!”
他的脸被气得通红,若不是秦素拦着,恐怕他还真想以兄长的名义动手。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楚羽蔷也不再做出之前那副伏低做小的姿态,毫不怯弱,就这么与他对峙着。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倏地,另一道略显沉肃的声音自院外传来。
“兄妹之间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所有人闻言赶紧转过了身,对着来人行礼,“老爷!”
来人自然是叶世博。
叶世博严肃的眸子扫了周围人一眼,随即落在了叶芸颖那狼狈身影身上,“这是怎么一回事?”
见他来了,叶芸颖眼中闪过惊喜,也不说话,就故意啜泣得大声了一些,特别矫揉造作。
这天可怜见的模样直把楚羽蔷看得恶心。
她就只会这一套是吗?哭哭哭就知道哭,两眼一睁就开始哭!真是装得一副好莲花的模样!
而另一边,叶斌刚想告状,就被秦素强硬拉住了手臂,将来龙去脉解释了出来。
“那既是误会,便就此掀过,正好大夫也在这儿,哪里摔疼了看大夫便是。”
叶世博轻飘飘就将此事掀了过去,反倒是让楚羽蔷有些诧异。
毕竟以前她可没少因为叶世博的偏心被惩处过,如今就这么算了?
不仅是她,就连叶芸颖都露出不敢置信的模样。
她本以为叶世博过来是为她做主的,可如今却就这么算了,让她如何能甘心?
她刚想再说什么,就见叶世博又继续道:“我今日过来是为了长公主一事。”
说着他就从袖囊里拿出了一份请帖,“长公主欲在郊外的庄子上举办荷花宴,特宴府中亲眷前往共赏。”
叶世博话音刚落,院中众人便神色各异。
叶芸颖更是哭也不哭了,满脸写着期待和兴奋。
她以前愁着该怎么搭上长公主这条线,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正好是一个机会。
而叶斌则是满脸不屑的看着楚羽蔷,讥讽,“长公主举办的宴会,那可是全京城有名的贵女都会参加,你如此不懂规矩,粗鄙不堪,就不要去宴会给相府丢人了,等好好学了规矩后再说!”
面对如此刺耳的话楚羽蔷早已做到无动于衷,闻言也懒得反驳叶斌的话,毕竟她的确也没想着去。
在这府中便是如此光景,这去了荷花宴,还指不定被多少人指着鼻子骂呢,她又不是受虐狂。
见她默不作声不再像方才那般牙尖嘴利,自以为得胜一筹的叶斌又洋洋得意了起来。
“斌儿!不许这么说蔷儿!”秦素不满训斥,心疼的看了一眼楚羽蔷。
可叶斌到底不是小孩子了,秦素说的话虽有几分重量,但他若实在不听也奈他不何。
但下一秒,叶世博就打破了他这幅洋洋得意的嘴脸。
“长公主单独给蔷儿准备了一份请帖,所以这次的荷花宴,她必须去。”
叶世博的语气重了重,意味不明的看了楚羽蔷一眼。
这瞬间,楚羽蔷也明白了什么。
恐就是因为长公主对她的看重,所以叶世博这次才会轻而易举掀过了这档子事,如果她没被长公主看中,没有被封为郡主的话,恐怕迎接她的依旧是以前那般偏心的姿态。
所以她如今拥有的能够与叶家略微抗衡的底气,不过都是长公主给的罢了。
想到这儿,楚羽蔷的心又软了软。
毫无亲缘关系的人待她尚且如此,可这些她叫了十几年的父兄,却是待她如草芥都不如。
“不可能!长公主怎么会单独给她发贴!”叶芸颖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嫉妒如狂。
叶斌也紧蹙着眉头,满眼不信。
叶世博扫了他们一眼,又从袖囊里拿出了另一份请帖。
叶斌率先就拿了过去,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后,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
叶芸颖在他旁边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眼中充斥着怨恨和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长公主封她为郡主还不够,还让陛下将她收为义妹!
如今更是对她如此青睐!她究竟哪里比楚羽蔷差了!
可她的问题注定得不到答案。
“既然长公主亲令让你参加这荷花宴,那你便不要再穿这身不得体的衣服了,届时好好采买一身行头,别让相府落了个苛待你的名声。”叶世博淡淡吩咐,吩咐完后他就直接离开了院子,完全不管旁边两人气得跳脚的模样。
于他来讲,谁能给相府带来益处,谁就能得他的好脸色。
“蔷儿,这是好事。”秦素拉着楚羽蔷的手很是高兴。
能得长公主的青睐,至少楚羽蔷以后的日子不会这么难过了。
楚羽蔷闻言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既然长公主想让她参加这个荷花宴,那么她便参加好了,不管怎么说,长公主对她的维护都是真的,于情于理,她都不该拒绝。
只不过,相较于她的淡然,另外两人则是分外不爽,不过又不能干涉长公主的决定,只能无能狂怒。

蛮族,夏月。
楚羽蔷刚把马槽加满,脖颈上的锁链便被人重重一拽,她踉跄一步,重重扑倒在地。
蛮族用难听的蛮语骂她,她抖了抖青紫的手麻木地要站起来,一个蛮族士兵突然进来。
“楚羽蔷,相府来人接你了。”
相府?
猝然听到这个名字,还是止不住的一怔。
三年,她已经来蛮族做了整整三年的奴隶。
最初,她总是想听到这句话,希望爹娘、阿兄能来接自己回家,可她等啊等,等到纤纤十指生了冻疮,等到白嫩的脖颈被系上绳索。
她就是等不到这一日。
原以为,这辈子也等不到了。
毕竟她根本不是爹娘的亲生女儿啊,她只是管家之女,被爹娘好心收养。
他们的亲生女儿,早在三年前就回了相府。
尽管爹娘再三向自己保证,纵然自己不是她的生身骨肉,她们也定会待自己如生身骨肉。
可天有不测,阿兄在边关战败,爹娘的亲生女儿叶芸颖被蛮族抓走。
爹竟毫不犹豫去向圣上请旨,求圣上用自己、去换回叶芸颖。
而她自幼定下婚约的未婚夫君,欣然应允。
那一日,娘亲险些哭瞎了眼睛。那一日,她终于认清身边之人的真心。
“楚羽蔷?”那蛮族侍卫满脸不耐烦,“你还走不走了。”
脖颈上的锁链终于被卸下,楚羽蔷慢慢走到外面。
冬日灰白的苍穹下,站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剑眉星目,姿态肆意。
他皱着眉上下打量了她两眼,深吸一口气朝她伸手:“蔷儿,我们回家吧。”
这是她的阿兄——叶斌。
他曾八百里加急将从蛮族买回来的珠花送与自己,也曾亲手将自己押进蛮族大牢,用自己换回叶芸颖。
尽管早已做好准备,可真正再次面对阿兄时,心中仍止不住的一痛。
她恍惚一瞬,避开他的手,卑微地矮身行礼:“奴婢见过小将军。”
奴婢?
叶斌几乎是愕然地看着她。
他想过无数次兄妹重逢的情景,或眼泪涟涟地哭诉,或晃着他的衣袖撒娇。
可从没有想到过,自己自幼宠爱的妹妹、那个骄傲至极的相府大小姐,竟然会如此卑微地自称奴婢,对自己行礼。
他叶斌的妹妹怎么可能是什么奴婢!
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揪紧,叶斌心痛地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快起来,今后不必自称奴婢,没人敢欺负你了。”
没人敢欺负她么?可当初,正是相府带头欺负她啊。
楚羽蔷小脸儿惨白,睫羽上仿佛都结了一层雾霜,她却仍将近麻木地保持着行礼姿势。
毕竟在蛮族待了整整三年,她这是心中有怨。
叶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的酸胀,耐着性子道:“看在爹的面子上,皇上带着百官在宫中设宴为你接风洗尘,回去后,你仍是相府的千金小姐,这三年的时光,忘了吧。”
皇上为她接风洗尘?
楚羽蔷心内悲怆地笑了一声,只觉悲哀又可笑。
做了三年奴婢,她的心早就死了。
虽蛮族众人还会忌惮她的身份,觉得还有利用价值,都不会对她下死手。
但她也会痛、她也会伤。
她曾在那蛮族的军帐中跳舞,她只能在里面跳舞,迎着蛮族人毫不客气的大笑声不停地跳舞,不能停止,不敢停止,若停一下便会迎来毫不客气的一顿鞭打。
更甚者她还曾亲眼真正的蛮族男子掠了其他族的少女,奸杀之后将她丢进汤锅。
那少女成了军粮。
可皇上,她的未婚夫婿,却亲口答应用自己换回叶芸颖。
她代替叶芸颖,在蛮族待了整整三年。
楚羽蔷眨去眼底泛出的泪,挣开叶斌的手,声音平静:“奴婢多谢皇上恩典。”
声音清冷得可怕,曾经抱着他胳膊甜甜撒娇的姑娘,如今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陌生得让他觉得可怕!
她的骨气呢?她的骄傲呢?都到哪里去了!
心痛到极点,叶斌终于气急,手里还握着马鞭,就愤怒地朝着她逼近。
“你不必摆出这副样子,你的户籍现在在相府,不在什么劳什子的蛮族,更不是什么奴隶,不要再在我面前自称奴隶!”
可随着最后一句话说完,楚羽蔷竟然脸色惨白地后退了好几步,神色惊惶。
叶斌俊脸骤然一僵,猝然停下脚步。
她脸色惨白,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仰着头,从前水灵如水银的两丸眼睛,如今却变得死寂沧桑,宛如一潭死水。
“对不起,奴婢只是害怕旧事重演,又被打晕了送到蛮族。”
当年,正是她喊了整整十三年的阿兄,亲手将自己绑到蛮族,把叶芸颖换了回来。
毕竟她只是相府养女,叶芸颖才是阿兄的亲生妹妹,他们做这样的决定,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叶斌哑火,看着她在边关料峭寒风中瑟瑟发抖却依然木然的脸,眼眶微热。
当年这事儿是他和父亲共同的决定,由他亲手执行。
叶斌至今都还记得当日她的那双眼睛。
清澈通透的明眸,眼眶通红,盛满了怒火、震惊,还有深深的伤痛。
可现在,怨气加身,她反而如此的平静,一时间,叶斌不敢再看她那死寂的眼睛。
“够了。”叶斌跨坐上马,僵硬地再次去拉住她的手,“没人会再把你送回来,跟阿兄回家。”
他伸手拉了楚羽蔷上马。
楚羽蔷脸色微白地低垂着眼眸:“奴婢之身,不敢上马坏了规矩。”
奴婢奴婢、今日已不知听了多少遍该死的奴婢。
叶斌眼皮重重一跳,终于忍无可忍,怒道:“楚羽蔷!”
他抬腿重重踢在楚羽蔷心口。
“砰”地一声沉闷的声音后,楚羽蔷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身子瞬间习惯性地蜷缩在一起。
叶斌也愣了一下,但用愤怒掩饰了那点心疼,冷笑。
“差不多就够了,在我面前摆什么架子,芸颖在外吃了那么多年苦,你替她享了这么多年福,如今不过替她吃三年苦罢了,不应该吗?你还赚了整整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