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一声鸟叫,真他娘的是时候!
从这时候起,我算是恨死这种扁毛出生了。
当下就恨不得把它给煎了、炸了、蒸了、卤了四吃!
胸口隐隐疼,感觉急需一瓶速效救心丸。
妈妈呀!
这盗墓到底谁想出来的,我真想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
可不管有多累,我是真不敢在这荒郊野外多停留哪怕一秒钟。
“走!” 我咬着牙,艰难地撑起身子。
“歇会啊,小何爷。”
“是啊......”陈把头依旧喘得像拉风箱。
我管他们个五香麻辣屁,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到处都黑漆漆一片。
强光手电的光源始终有限。
一棵棵大树影影绰绰,总觉得有啥阴森恐怖的东西藏在里头。
我反复确认了陈把头他们有心跳、有呼吸,这才敢让他们跟着我。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就感觉这下山的路长得没边了。
明明半个多小时就能走完的,这会却感觉走了好几个世纪。
我不敢看手表,他们也不敢。
就怕时间真对不上,那不得又被吓个半死。
矮子兴还在那不停碎碎念。
从玉皇大帝,如来佛主到耶稣,能求的都求了个遍。
听得我心烦意乱,最后实在没忍住。
“闭上你的臭嘴!”
好在,闷头一直走,总算是瞧见我们那辆五菱宏光了。
直到这时,我这心才稍稍踏实了那么一丁点。
我连忙问他们,刚才在墓里头,我们到底啥时候着的道?
矮子兴说我站在棺材前,突然就笑嘻嘻了。
他算是倒了血霉,离我最近,一下就被我掐住,怎么都挣脱不开。
周眉讲她本来想去救矮子兴,哪想到这矮冬瓜还踮脚掐她,把她弄得手忙脚乱。
最后他们得出结论,估计开棺那一下子就全着了道。
可之前他们头一次下墓时,全程都没啥怪事发生,这让整件事更加扑朔迷离。
“嘿!只能说这脏东西害了人后更凶了。
那邪祟怎么想的,要干什么,哪能按常理来解释?”
陈把头没好气笑了笑。
我也不是非要钻牛角尖,可这个鬼还没解决呢。
它随时还会来找我,我就想多了解一些,以防下次又莫名其妙中招。
“那何文博呢,他怎么就进棺材了?
还有那个小汪,墓的主人呢,他们怎么都没了?
那鬼地方就那么丁点大,除非我们一下去就被鬼遮住眼。
不然该找的地方都找过,根本不可能藏人。
消失的两具尸体,总得有个说法吧?”
也怪我想象力太丰富,真怕这些死鬼到处找我,追着我不放,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不行,不能再想了。
我赶忙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哥的脸瞧见没?”这时,陈把头冷不丁又来了句。
我当然看见了,这事到现在都想不通,就感觉好像记忆缺了一块。
“我砸的?”
“不,肯定不是砸的,那是硬生生撕烂。”
听到陈把头这么说,我想不紧张都不行。
“还讲这些干嘛呀。
我们已经出来了,说明我们就是命大。
难道你们全搞清楚了,还要抄家伙回去找那东西算账吗!”
周眉这话一说,谁也没法反驳。
她又突然捧起我的右手,紧紧握了握。
“火生,你现在只要记住一件事就行。
我们能活着出来,靠的就是你命格特殊。
不是你的话,我们肯定醒不来,这就是你的厉害。”
我不由苦笑,活了二十多年,还头一次被人这样夸,心情实在难品。
可要把一切交给我的命格,又实在太玄了。
主要还是心里没底。
我对这些了解得还是太少。
什么都是这个说,那个说。
他们又不是什么好鸟,就现在,哪怕我们共生死了,那也是利益捆绑。
我能无脑相信他们说的话?
不,我还是想要有自己的判断。
这种被动的感觉实在糟糕透顶,我想要我说了算。
可现在,我真是有力没地方使,难受,太难受了。
后来一路上我们都闷着不吭声。
陈把头说他累得骨头都要散架了,眼睛一闭就啥也不管了。
周眉紧紧挨着我,就好像我是什么能辟邪的稀世珍宝。
矮子兴打开收音机,说是活跃活跃这压抑的气氛。
结果一首九儿,伴着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差点没把我们全送走。
气得我啊,要不是这矮子开车,高低得给他来上几拳。
好在,最终我们还是顺顺利利回到了西乡那屋。
到了这,谁也不用商量,都心有灵犀继续背靠背。
先将整个屋检查了一遍,灯全开,亮如白昼。
我心里还是犯怵,问陈把头:“小秦呢?他也跑了?”
“怎么可能,就怕他尸体闹,小周一早就找人拉去烧了。”
我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呼......
这种时候,这个消息实在让我心安。
不过,虽说累得要死,却实在没那个心情睡觉。
我强打精神,提议要不找点事情干干吧,起码熬到天亮。
矮子兴便找来副扑克,他完全误解了我的意思。
打毛牌。
现在阿姐鼓到手了。
那那个养阴,到底怎么弄?
我就觉得,只有将这个玩意弄干净,赶紧把货交了。
这才叫真正的解脱,从此之后离这种事,必须有多远跑多远!
能不急吗?
结果我一提这个。
周眉无奈道:“急不来的,还有东西最快也要下午才到,不然这养阴没法弄。”
我问那是什么,她说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然后就瘫倒在沙发上。
见她这样,我虽然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想了想,不问也好。
玄学这一块我是真搞不懂,太复杂了,听着就头疼。
最后,我们几个还真打起斗地主。
一直等到太阳挂起,才真有一种还活着的实感。
又看了看陈把头他们,再次确定他们还活着,才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不是担心他们,是怕他们早死了。
我跟几个死鬼打了一晚上牌,还输了几千块,草!
想睡会,还是睡不着。
主要一闭上眼,就该死地想起何文博那个没脸的样子。
耳朵根到脸持续发烫,就满心盼着周眉说的东西能赶紧到。
他们倒是心大,叮嘱我阿姐鼓一定要随身带,便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我闲着没事,怕自己又控制不住胡思乱想,干脆往网吧跑。
去沾沾人气,同时,也想自己查查,多准备点保命的办法。
这阿姐鼓,看着就是个巴掌大的小手鼓,没啥特别啊,咋就这么邪门?
我相信咱国内能人多,这年头网上也有个特别火的论坛。
里头有个 “蓬莱鬼事” 的板块,网友一个个都号称自己天师级别。
我就把自己的经历改了改,发上去求助。
问问这阿姐鼓谁知道,还说了自己撞鬼了,怎么解决。
发完帖子我就眼巴巴等。
很快就有人回复了。
这人说他专门破除封建迷信,问我现在在哪,他想瞅瞅这东西,还有我说的鬼。
看着他的 ID:右央。
我本来想说行啊,有胆你就来吧。
转念一想,算了。
我没法做出何文博那种畜生不如的事,不能随便拉无辜的人下水。
熬到下午三点多,回的帖子都不怎么靠谱,有人竟然要我用用过的姨妈巾,罩头上。
说这是红龙,谁用谁说好。
我就靠了。
那我还不如撞鬼。
算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赶紧回去。
走在空荡荡的大马路上,见对面有超市,便打算买箱红牛,多撑一会是一会。
这事一天不解决,我是没法安稳睡觉。
但就在我过马路时,有个阿姨火急火燎扯住我的手。
“这么年轻干嘛想不开呀,小伙子!”
我被她弄得一头雾水,刚要张嘴,突然——
刺耳的喇叭声震得耳朵生疼。
原本空荡荡的大街。
瞬间车来车往!
一辆车眼看就要把我撞飞,千钧一发之际,车子猛地一歪,堪堪擦着我的身子过去。
地面上瞬间留下触目惊心的轮胎印,尾气呼了我一脸。
“你他妈找死自己跳河去啊,靠!”
司机那张愤怒扭曲的脸探出车窗,破口大骂。
我愣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不是。
刚才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