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墨黑子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86:从进山打猎开始发家致富徐墨黑子全局》,由网络作家“言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在俩人吃饱喝足的时候,叶大牛的呼喊声,自黄泥屋外响起。“黑子,黑子!!”听到叶大牛的呼喊,徐墨便猜到什么事儿,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对着疯婆娘说道,“我出去下!”言罢,徐墨大步向着黄泥屋外走去。走出黄泥屋,徐墨便看到叶大牛气喘吁吁的背着叶红星。叶红星那条受伤的胳膊,暴露在外,皮肤表面呈现着青紫色。跑到徐墨跟前,叶大牛稳了稳气息,道:“黑子,救救红星啊!”见叶大牛满脸焦急,那双眼眸中泛起泪花,徐墨皱着眉道,“大牛叔,我也没有十足把握。”“黑子,叔知道,你担心什么。叔在这里给你保证,只要你肯救红星,不管最后他能不能撑过来,叔都不会怪你。”趴在叶大牛背上的叶红星,脸色煞白,目露恐惧,声音颤抖,“黑子,求求你了,救救我吧。我都还没...
“黑子,黑子!!”
听到叶大牛的呼喊,徐墨便猜到什么事儿,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对着疯婆娘说道,“我出去下!”
言罢,徐墨大步向着黄泥屋外走去。
走出黄泥屋,徐墨便看到叶大牛气喘吁吁的背着叶红星。
叶红星那条受伤的胳膊,暴露在外,皮肤表面呈现着青紫色。
跑到徐墨跟前,叶大牛稳了稳气息,道:“黑子,救救红星啊!”
见叶大牛满脸焦急,那双眼眸中泛起泪花,徐墨皱着眉道,“大牛叔,我也没有十足把握。”
“黑子,叔知道,你担心什么。叔在这里给你保证,只要你肯救红星,不管最后他能不能撑过来,叔都不会怪你。”
趴在叶大牛背上的叶红星,脸色煞白,目露恐惧,声音颤抖,“黑子,求求你了,救救我吧。我都还没娶媳妇,我不想死啊!”
徐墨低声一叹,盯着叶大牛,道,“叔,丑话我先说前头,要是红星撑不过,那也跟我没关系。”
“叔晓得、晓得!”
“那行吧!”
徐墨转过身,走进黄泥屋。
在叶大牛跟叶红星焦急的目光中,徐墨捧着一个挺高的小土罐,走出屋。
将积雪装入小土罐,徐墨走到叶大牛跟前,盯着趴在他背上的叶红星,道:“把胳膊伸进去!”
“哦哦哦!”
叶红星连忙将没啥知觉的胳膊,伸进小土罐里边。
徐墨的办法非常简单,就是将叶红星这条胳膊彻底‘冻死’。
“叔,你去老瞎子家里,要点毛蜡烛。”
“好好好!”
叶大牛连忙放下叶红星,扭头就向着院外跑去。
叶红星半蹲在地,胳膊伸在小土罐内,眼巴巴的看着表情冷淡的徐墨,问道:“黑哥,我会不会死啊?”
徐墨没吭声。
现在外边的气温极度,已经达到零下四五十度,叶红星放在小土罐里边的胳膊,很快就被冻僵。
徐墨伸手按了按,梆硬。
没多久,叶大牛跟他媳妇,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叶大牛提着一个小布袋,里边装着毛蜡烛。
老瞎子是村里的土中医,家里边藏着各种药草。而毛蜡烛,算是目前最好的止血草药。
叶红星他娘红着眼,跑到叶红星跟前,将一件袄子披在他的背上。
“黑子,这是毛蜡烛。”叶大牛将小布袋递给徐墨,同时,拿过叶红星他娘提着的大布袋,道:“黑子,这些粗粮跟粗盐,你先拿着。对了,还有这柄军刀,是红星他哥寄回来的。”
徐墨没接过大布袋,他现在不缺吃食,更不会去吃粗粮。
倒是那柄军刀,让徐墨眼睛一亮。
“叔,吃食就算了,这柄军刀我要了!”
“唰!”
就在叶大牛准备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徐墨反握着军刀,忽然划向叶红星伸在小土罐里边的胳膊。
叶红星都没啥反应,便感觉蹲着的身子有些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叶大牛,跟叶红星他娘,瞪大眼睛,看着叶红星的肩膀。
左臂没了。
“俺、俺的胳膊没了!”叶红星扭头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肩膀。
鲜血外涌。
徐墨抓起小布袋内的毛蜡烛,按住胳膊端口处。
“俺的儿啊!!!”叶红星他娘嚎啕大哭。
叶大牛寒着脸,踹了自己婆娘一脚,“人还没死呢,哭个啥子。”
“叔,只要毛蜡烛能够止住血,红星就问题不大。”
换而言之,要是止不住血,叶红星怕是撑不过去了。
徐墨转身走进屋,用军刀割了一大块獐子肉,旋即走出屋,递给叶大牛,道:“给红星熬汤补补,能不能活下来,就看阎王爷收不收他了。”
“黑子,谢了!”叶大牛使了个眼神,让自己婆娘接过獐子肉,吸了口气,抱起双目失神的叶红星,“娃儿,你可要撑住啊!”
“黑子,那叔就先走了!等红星康复了,再让他亲自上门道谢!”
“嗯!”
叶红星他娘低声抽泣,提着獐子肉,又抱起装有叶红星手臂的小土罐,跟上自家爷俩。
徐墨低声一叹,止血只是第一步,还要避免发炎......叶红星能不能活下来,真就全凭天意了。
就在徐墨准备转身回黄泥屋的时候,一阵叫骂声从前院响起。
只见一大群人,抄着扁担、柴刀,气势汹汹的向着这边快步而来。
徐墨剑眉一挑,第一时间跑进屋,拿起老猎枪。
“徐黑子,你给我滚出来!”
“徐黑子,杀人偿命,你害死狗子,今儿个就要给他陪葬!”
“对对对,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徐墨皱着眉,看着情绪激动的乡亲们,冷声道,“你们放什么狗屁?谁特娘的说叶狗子是我害死的?”
叶狗子他爹,叶大憨身材魁梧,因为激动,整张脸就跟喝了酒似的,涨红着,怒视徐墨,大骂道,“奎子都说了,要不是你在狗子脖子后边抹了灰碳,他不会死。”
徐墨被这句话给气乐了,叶狗子被咬到了动脉,自己用灰碳止血,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自己要是什么都不做,叶狗子怕死得更快。
瞧着群情激奋的乡亲们,徐墨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会听的。
叶狗子死了,他们这些亲朋,肯定想要借着各种事由,发泄心中悲愤。
徐墨半眯着眼睛,盯着紧握柴刀,破口大骂的叶大憨。
这年头,这破地方,杀个把人,真不算什么大事儿。
徐墨现在这具身体素质还太差,要是被这群人围攻,百分百会被打死。
所以,徐墨寻思着,要不要来个擒贼先擒王,先打死叶大憨。
远处,老徐等人凑在一起。
老娘咒骂道,“俺就知道,这小畜生肯定会惹出大事。现在好了,这白眼狼肯定会被大憨一家子打死。哎,这小畜生横死在家里,影响风水啊。当家的,这可咋整?小翠还大着肚子呢?会不会给咱们的大孙子招来鬼祟啊?”
挺着大肚子的小翠,脸色略显苍白,双手轻揉着肚子,她也担心,小叔子被人打死在院子里,会不会害到她的儿子。
作为野战营的特种兵,徐墨什么都会一点,修葺屋顶也不在话下。
这活,并不是很难,钉好横梁,顺着旧瓦片,排列起来就可以。
至于好不好看......这时候,不是能够遮风挡雨就可以了嘛?
折腾到半夜,徐墨总算将屋顶窟窿给修补上了。
找来铲子,将屋内积雪铲出去,徐墨累得全身酸痛。
将火烧旺,徐墨便钻进被子里,搂着疯婆娘。
倒不是占疯婆娘便宜。
实在是这鬼天气太冷了,俩人搂着,暖和很多。
再说了,疯婆娘穿得那么厚,也没什么便宜可占。
从下午开始,徐墨就没有停歇过,现在眼睛一闭,马上打起了呼噜。
疯婆娘小心翼翼的抬起手,将挡在前边的长发锊到耳朵后边。
疯婆娘那张脸上,涂抹着锅灰,根本看不出她长啥样,不过,那双美眸却很亮,很纯粹。
美眸中荡漾着复杂之色,仔细的打量着陷入沉睡的徐墨,疯婆娘低声一叹,旋即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慢慢地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徐墨被一阵阵冷意惊醒。
火堆已经熄灭。
徐墨昂着脖子,看着脑袋枕在自己胸膛上的疯婆娘,脸上不由得泛起温柔笑意,伸手轻轻地将她脑袋拿开,然后钻出被窝,重新生火。
将凌晨还没吃完的狼肉热了热,徐墨大口大口的咀嚼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徐墨没去喊疯婆娘,自顾自的走出黄泥屋。
此刻,老娘大屋门口跺脚咒骂着。
“挨千刀的畜生啊,没良心的白眼狼啊~~这丧门神不但拿枪打伤亲哥的耳朵,还把家都给拆啦!!!”
等徐墨走进前院的时候,正在跺脚咒骂的老娘,好似被人掐住脖子的大鹅,到嘴边的脏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徐墨背着老猎枪,走进覆盖厚厚一层积雪的小屋,瞧着屋顶窟窿,不由得嘴角一抽。
屋顶窟窿起码有两米多宽......
徐墨就纳闷了,自己也没浪费瓦片啊,咋修补黄泥屋一米多的窟窿,会用了那么多瓦片呢?
奇怪了!
徐墨直接无视掉在小房内的瓦片碎片。
小房里东西不多,有点用的,都被搬进大房了。
徐墨在小房内翻箱倒柜......
将老柜子拆了,等会儿拿回黄泥屋当床板。
榔头还挺趁手,给薇薇防身用!
还有几个小土罐,可以用来做腌菜。
大屋门口,老娘恶狠狠地盯着来来回回,大有将小房搬空的徐墨。
老娘很想冲上前阻止,可想起凌晨当家的话,就又有点儿怂了。
老徐的原话是,那畜生见了血,有了野性,怕是得了魔障,今后肯定是个祸害。
将小房的东西搬进黄泥屋,顿时,黄泥屋看起来像样许多。
徐墨本打算在黄泥屋附近弄一些陷阱,可又害怕被疯婆娘不小心触动,想了想,还是算了。
在陪疯婆娘将锅里的狼肉吃光后,徐墨背着老猎枪,再次向着山上走去。
徐墨还藏了一些狼肉,可满打满算,也最多够俩人吃个四五天。
为了让体魄尽快强壮起来,徐墨是准备一天五顿,每顿都要肉,肥瘦相间的那种。
把自己的肉先养起来,再通过合理的锻炼,不断增强体魄。
一路走来,深一脚、浅一脚,积雪漫过膝盖。
徐墨也没有弄什么陷阱,昨天能够遇到受伤的孤狼,算是运气不错。
今儿个,徐墨寻思着能不能猎头獐子。
狼肉太涩,营养价值也没有獐子肉高。
徐墨前行方向,一直是森林的背阴面。
走着走着,徐墨脚步一停,看着纵跃在树梢间的毛老鼠,也就是黄山松鼠。
这玩意别看小,可肉质鲜美......
可惜,想要抓到这玩意,除非将它堵在窝里,要不然,根本就抓不到。
“砰砰砰!”
徐墨对着旁边的大树踹了几脚,顿时有积雪哗啦啦的滚落。
但凡旁边有树,徐墨都会踹上几脚。
很快,徐墨便嘿笑一声,手脚并用的爬上树,找到一个被松针堵住的树洞。
将松针全都取出来,徐墨将手伸进树洞内。
一把把的松子、榛子。
“松鼠可真是个勤劳的‘搬运工’”。
毛老鼠一年到头都有着藏食的习惯,很多时候,它们都能够将一两米深的树洞填满,那就是大几十斤坚果。
这个树洞内的坚果不多,也就两三斤,啥种类都有。
徐墨的衣袋跟裤袋,都装得满满当当。
回家炒一炒,就可以当零嘴吃了,营养价值还高。
“嘭!!”
蓦然!
徐墨脸色微变,听着自远处传来的枪声。
听着响声回荡在树林中,徐墨估算着距离。
想了想,徐墨爬上大树最高的树岔处,眺望着远处。
隐约能够看到,一里多外,两群人正在对峙。
徐墨看不清楚他们的面容,不过,通过轮廓,倒是猜出其中几人的身份。
上叶村,有四十多户,有两个姓。
徐、叶。
由于人口差不多,祖祖辈辈又经常通婚,两姓间倒也没有什么大矛盾。
可一旦有什么大事,两姓间的矛盾就会爆发出来。
就比如前些年选村长,徐叶两姓几十号人,在祖厅里边,差点把狗脑子都打出来了。
现如今,粮食匮乏,两姓青年各自组队,进山狩猎。
现在针锋相对,怕是猎到了好东西。
徐墨垂目想了想,前世,他性格懦弱,乡里乡亲都挺可怜他的,不管是徐姓,还是叶姓,都曾对他伸出过援手。
尤其是自己替疯婆娘立坟的时候,大部分叶姓村民,都出过力。
反而徐姓村民,觉得疯婆娘未曾生下徐姓的种,不愿意替她立坟。
摇摇头,徐墨不再多想,现在的自己,也没能耐处理那群小青年的屁事。
都是山里孩子,脾气倔,性子野,谁也不会服谁。
自己真去劝说,反而两头不讨好。
慢慢滑下树,徐墨向着东南方向走去。
走了十几分钟。
徐墨倏然睁眼睛,其中流窜着凝重,快步上前,弯下腰,看着还没冻结的粪便。
站起身来,徐墨绕着附近的一棵棵大树,仔细观察。
尿骚味。
还有很多粪便。
附近有狼群!
等小翠走后,徐墨便开始制作土法唇膏,熬制蜂蜡加上茉莉花干等药草。
也不需要什么模具,弄什么好看模样,徐墨直接用瓷碗将其装起来。
徐墨仔细认真的教疯婆娘怎么将‘唇膏’涂抹在嘴唇。
疯婆娘只是疯,又不傻,在徐墨教了几遍后,也算学会了怎么使用‘唇膏’。
忙完后,徐墨便走出黄泥屋,开始练习军体拳。
现如今的军体拳,讲究一招毙敌,招法狠辣,锁喉、插眼睛、踢裆都是基操。
等98年后,全军改练新式军体拳,不再是一招毙敌,而是一招制敌。
在徐墨重生前,军部里有小道消息在传,新式军体拳又要修改,注重一招擒敌。
徐墨练习的是第二版军体拳,其中有着古武影子、什么八卦、八极、形意拳等等,都融入其中。
这时候南都军区的总教官,就是一位横练老宗师。
当然,即便是横练老宗师,也挡不住子弹。
不过,对方的皮通过各种淬炼跟药物浸泡,真就跟牛皮差不多,韧性十足。
重生前,徐墨也算是总教官的弟子,知道怎么淬炼肉身。
问题是,淬炼肉身的法子,太费钱了。
此刻,徐墨半蹲马步,上半身微微前后摆动,犹如骑马行军。
扎马步,是基本功。
徐墨也没有好高骛远,重头练习,让现在的身体,适应各种搏杀技巧,形成身体本能,肌肉记忆。
这具身体虽有些营养不良,可毕竟是山里孩子,从小野惯了,底子还算不错。
十几分钟后,徐墨感觉大腿有些酥酥麻麻,因为血液循环太快,使得身体都暖烘烘的。
徐墨知道差不多了,再练下去,可能会损伤肌肉。
全身黏滋滋的,却又没法子洗澡,这让徐墨非常不舒服。
......
日子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着。
小翠会趁着老徐他们外出寻吃的,偷偷来黄泥屋,找疯婆娘聊天。
当然,自始至终都是小翠在说,疯婆娘一声不吭的‘聆听着’。
五天后,家里余粮即将耗尽。
天蒙蒙亮,徐墨便背着两根猎枪,走出了黄泥屋。
走进前院,徐墨看着大屋,见里边火光昏暗,很显然是干柴有些不够烧了。
就在徐墨准备转身的时候,大屋的房门被人打开,徐安缩着脖子,双手拢在袖子里,走出屋。
在看到站在院子里,背着两杆猎枪的徐墨时候,徐安微微一愣,旋即狠狠地瞪了一眼。
徐墨毫不在意的耸耸肩,转身向着院外走去。
徐墨拿出狼皮制作的手套,戴在手上,脖子上围着狼皮头巾,一步步向着山里走去。
积雪更厚了。
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毫无生机可言。
行走在雪地中,徐墨就如同孤魂野鬼,耳畔的厉风,如哭如泣,令人心头发毛。
徐墨依然向着山脉背阴地走去。
那些位置,积雪会少一些,还有些许植物存在,会引来野货。
两个小时后,徐墨出现在一片被冻住的山涧附近,瞧着远处稀稀疏疏的一些枯黄杂草,便寻了个地方,把狼皮铺在地上,直接坐下。
根本就不需要找什么隐藏之地,鹅毛大雪飘着,十几分钟,就将徐墨的身影遮盖。
在这种季节进山捕猎,需要耐心,更要有毫无收获的准备。
徐墨垂着眼皮,养精蓄锐。
时间一点点过去,雪越下越大,除了寒风呼啸,并没有其他杂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墨眼皮一抬,因为睫毛被冻住,有些影响视线。
不过,徐墨依然清楚的看到,一头獐子从远处缓慢走向杂草丛。
獐子竖着耳朵,不断颤抖,听着四方的风吹草动。
徐墨眼神冷漠的注视着慢慢靠近杂草丛的獐子,并没有急着动手。
等獐子走到杂草丛旁边,缓缓低下脑袋,开始吃草,徐墨猛地抬手。
用的是老裤子那里换来的老猎枪。
三点一线。
没有任何杂念。
开枪!
“嘭!”
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
枪管扬起呛鼻的黑烟。
那头獐子应声而倒,脑袋都被打烂了。
“运气还算不错!”
徐墨笑着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积雪,大步向着倒在雪地中的獐子走去。
这头獐子足足有五十多斤,又足够徐墨跟风疯婆子吃上几天......不对,还要加上经常来蹭吃蹭喝的小翠。
对于小翠蹭饭行为,徐墨倒不怎么在意。
让她陪陪疯婆娘,也算不错。
抓住獐子的脖子,将它都快被打烂的脑袋按进雪地里,等了几分钟,才将其拔出。
快被打烂的脑袋彻底被冻住,徐墨才将它背在肩膀上。
肩扛着獐子,徐墨另一边肩膀挂着一把猎枪,手里提着一把猎枪,闷头向着山外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距离徐墨半里多外的地方,一群年轻小伙聚在一起。
“有枪声响起,是上叶村的人?”
“有枪声,就代表着有猎物,要不,咱们过去瞧瞧?”
“走走走!”
“上叶村的叶狗子,上次仗着人多,抢了咱们一窝土蜂窝,这次要是叶狗子他们,咱们也要把他们猎到的野货抢过来!”
一群人背着猎枪,长弓,或者紧握着削尖的矛棍、粪叉,顶着风雪,向着枪声响起方向赶去。
徐墨并不知道,因为枪声,引来隔壁村的一群青年小伙。
此刻,他正缓慢地行走着。
在这种大雪覆盖的山里边,最忌讳疾行。
“嘭!”
走了十几分钟,徐墨忽然听到身后有枪声响起,惊得他本能地翻滚在地,将獐子尸体挡在前边。
百多米外,十三位隔壁村的青年小伙,一个个都气喘吁吁,为首的青年高抬着猎枪。
刚才,就是他朝天开枪。
徐墨匍匐在地,用獐子尸体作为掩护,半眯着眼睛,盯着快步向着这边跑来的十三人,大喊道,“姚健,你们要坏规矩?”
都是邻村的,大伙儿都算认识。
听到徐墨的高喊,姚健撇撇嘴,脚步不停,喊道,“狗屁的规矩,有填饱肚子重要?再说了,是你们村的叶狗子先坏了规矩,前段时间抢了我们先发现的土蜂窝。”
盯着越来越近的十三人,徐墨目露迟疑,犹豫着要不要开枪。
一旦开枪,就算没打中致命部位,在这种环境下,怕也难逃一死。
徐墨手持两把猎枪,眼神冷漠扫视众人,这群人虽然在山里野惯了,可毕竟不是悍匪。
“把武器都丢远点。”徐墨开口道。
“丢丢丢,我们丢!!”姚爱国连忙开口。
所有人都面露不甘与惊惧,将手中猎枪、柴刀、矛棍等等武器,丢出去十多米。
“你们退后!”
“退,我们马上退!”
姚爱国率先向着远处跑去。
等姚爱国他们跑远,徐墨看向晕死过去的姚健,还有倒在地上,大腿鲜血汩汩外溢的姚为民,眼神越加森冷。
姚为民被徐墨的眼神吓得嘴唇哆嗦。
徐墨将猎枪背在肩膀上,扛起獐子尸体,大步离去。
远处,姚爱国等人面面相觑。
“爱国哥,咱们就这么让黑子走了?”
“不然呢?你去拦他?”
“咱们这么多人,还有四把猎枪......”
“别特娘的哔哔了,有种你上啊。真是见鬼了,黑子的身手怎么那么厉害?还有他那个枪法,当真是指哪儿打哪儿啊,这种煞星,你们要招惹,可别带上我。”
“走走走,去看看健哥,还有为民!”
徐墨右肩扛着两杆枪,左肩背着獐子尸体,向着村子里赶去。
徐墨并不害怕姚健他们的报复,真要把他惹急了,就让他们全部埋葬在山里边。
当然,要是仅仅因为抢夺一头獐子,就将姚健等人杀死,徐墨还是做不到。
不过,这事儿,徐墨并不打算就这么罢手。
回到村里,徐墨第一时间来到徐大头家里。
在看到徐墨扛着一头獐子尸体后,徐大头都惊呆了。
“黑子,你是真厉害啊,单枪匹马进山,还真被你猎倒了一头獐子。”徐大头上下打量着徐墨。
“大头哥,我记得村里的大锣,放在你家里吧?”
“没错,咋滴啦?”
“能不能借我用用?”徐墨问道。
徐大头挑了挑眉,道:“借你肯定没问题。不过,你能不能告诉哥,你要大锣干啥子?”
“我要去姚村敲锣打鼓!”
“啥玩意?”徐大头都惊呆了,这是吃饱了撑着嘛?去隔壁姚村敲锣打鼓?
“姚健他们坏了规矩,要抢我的猎物!”
“啥?”徐大头脸色骤变,目露愤愤,“你说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
“这事儿,我陪你一起去姚村。特娘的,姚健他们是越来越不讲规矩了!”
说着,徐大头一边向着内屋跑去,一边喊道,“黑子,你等会儿啊,我去把大锣找出来。对了,等会儿喊上耀国他们,这事儿,是他们姚村人没理,咱们要让他们给个交代。”
半个多小时后。
徐姓的大小伙们聚在一起,一个个皆满脸气愤。
很快,前因后果就被传了出去。
叶姓的不少青年小伙,也闻讯而来。
就这样,上叶村近三十号人,浩浩荡荡的向着十多里外的姚村赶去。
道路难走,一伙人用了个把小时,才赶到姚村。
“哥几个,鼓打起来,锣敲起来!”徐大头吆喝一声,率先敲响大锣。
“哐哐哐!!!”
“砰砰砰!!!”
锣鼓声震耳欲聋。
叶大匈嗓门大,走在最前边,涨红着脸,嚷嚷起来,“姚村的人呐,不要脸啊,坏了祖宗的规矩不当人呐!!!!”
一边敲锣打鼓,一边使劲吆喝。
偌大姚村,挨家挨户都走出人来看热闹,这时节,这种热闹可不多见。
“徐大头,你搞啥子嘛?”
“卧槽,你们上叶村的人,胆肥了是吧?敢来我们姚村闹事儿?真当我们是泥捏的?”
瞧着聚过来的姚村人越来越多,徐大头清了清嗓子,大喊道,“各位叔伯婶姨,今儿个我们过来,就是来问问你们姚村人,咱们大山里的规矩,还要不要了?”
“徐大头,你算个什么玩意,敢来质疑老祖宗的规矩?”
“特娘的,大头,你是欠抽了是吧?”
两个村距离十几里,别说什么抬头不见低头见了,两村祖祖辈辈都有通婚。
姚村的村长姚进春杵着拐杖,黑着脸,挤进人群,扫视一圈,骂道:“你们这群小王八羔子,是闲得没事干是吧?”
“姚爷,可不是我们闲着没事儿干,是你们村里的人,坏了山里规矩。所以,我们才过来的。姚爷,你就给一句话,山里的规矩,还要不要了?你要是说不要了,我们扭头就走,绝对不多说一句!”
姚进春眯着眼睛,知道这事儿,怕是自己村的小兔崽子们失了理,道:“说吧,咋回事儿!”
“黑子在山里猎了头獐子,被姚健他们遇到了,就要硬抢那头獐子。姚爷,你说,这事儿咋办?”徐大头道。
顿时,在场的姚村人都沉默了。
“姚爷,姚健还说了,那些狗屁规矩,是封建迷信思想,要不得。”徐大头继续道。
“特娘的!”
姚进春暗骂一声,扫视四周,目光落在一位妇女身上,“你的龟儿子呢?”
“村长,健子还没回来呢。还有,村长你不能听他们说啥,就是啥啊。俺家健子,可是守规矩的人。”
“大钊!”姚进春喊了一声。
“在在在、我在呢村长!”
“你进山,把那群小兔崽子喊回来!”
“中,俺现在就进山!”
与此同时。
姚健等人,已经走到村外。
姚为民被人背着,受伤的大腿已经麻木,嘴唇青紫。
姚山峰脸颊高高肿起,门牙都缺了一颗。
姚健则小心翼翼的轻柔着太阳穴,隔了那么久,还隐隐作痛。
“大钊叔!”
“为民咋回事?”大钊微微一愣,瞧着这群小兔崽子面露沮丧,姚为民更面色煞白,棉裤都被鲜血染红,不由得脸上骤变。
回来路上,这群人都商量过,决定隐瞒被徐墨‘暴揍’一顿的事情。
这事儿,实在是太丢脸了。
“没、没啥事儿!”姚健眼神闪烁,道:“我们遇到野猪了,为民的大腿被野猪啃了一口。”
“被野猪啃了口,还叫没事?赶紧送刘知青那边,让他瞧瞧。对了,村长让我来找你们......”
啥玩意?
徐墨把我们暴揍一顿,还敲锣打鼓,找上门来告状了?
他还要不要点脸面了?
可这事儿......
确实是他们不占理。
冷!
刺骨的冷!
徐墨双手怀抱着胸,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嘴唇都被冻裂开了,脸蛋上更是长满冻疮。
抬起沉重的眼皮,徐墨望着坐在火堆对面,披头散发,穿着花格子袄子的疯婆娘,先是一愣,旋即瞪大眼睛,其中布满难以置信。
这?
这里是?
徐墨连忙扭头,扫视四周。
一间空荡荡的黄泥屋。
我重生了?
徐墨永远忘不了,86年的这个寒冬,鹅毛大雪连续下了近两个月,大雪封山,存粮吃尽。
爹娘为了省下一口吃食,让自己娶了疯了一年多的下乡女知青。
倒不是爹娘心系自己,而是祖祖辈辈有规矩,只有成了家,才能够分家。
疯婆娘作为下乡知青,吃食都由村大队提供。
所以,在老徐去跟村长说这事儿后,老村长满口答应,更是给老徐八斤粗粮,说是作为疯婆娘的‘嫁妆’。
娶了媳妇,徐墨就分到大屋后边的一间黄泥屋,还有一条被子跟一盒火柴。
“糟糕!”
记起事由的徐墨,忽然脸色大变,惊呼一声,本能地扑向坐在对面,裹着被子的疯婆娘。
“轰!!!”
在徐墨扑向疯婆娘的瞬间,黄泥屋的房梁忽然断裂,滚滚积雪,就好似洪流般,卷着瓦片断柱,涌入屋内。
徐墨跟疯婆娘瞬间被积雪掩埋。
“咳咳咳!”
剧烈咳嗽声响起,徐墨挣扎着从积雪中爬出来,一边拉扯着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疯婆娘。
喘着粗气,徐墨轻轻拍打着疯婆娘头发上积雪。
将疯婆娘拉到屋角,徐墨从积雪堆里找出干柴,划破身上袄子,掏出麦穗,作为火引,再次将火升起。
自始至终疯婆娘都没吭声。
“噼里啪啦!”
火势越来越旺。
徐墨跟疯婆娘裹着被子,紧搂在一起。
徐墨眯着眼睛,盯着熊熊燃烧的火堆,眼眸中流窜着冷冽光芒。
前世,他跟疯婆娘被掩埋,过了很久才从爬出积雪当中,疯婆娘的右手臂更是被掉落的房梁砸断。
而今,因为自己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疯婆娘的手臂倒是没有被房梁砸断。
这场大雪,还要持续一个多月。
感受着身边疯婆娘传来的温度,徐墨双拳紧握,心中暗暗发誓,这一世,绝对要保护好她。
前世,这个时间段的徐墨,性格懦弱,没有什么主见。
能够活下来,不是他运气好,而是疯婆娘拖着断臂,挨家挨户的去乞讨,靠着可怜兮兮的一点救济,硬撑到了开春。
后来,村上的人都在嘲笑徐墨娶了疯婆娘,还是个残疾的。
受不了讥讽的徐墨,在爹娘安排下,进了部队。
爹娘安排他去部队,根本不是为了他的前途,而是为了那几块钱的津贴。
徐墨在部队里很争气,吃苦耐劳,三年后转了志愿兵,后来更是进了野战营,成了特种作战兵。
在外见识多了,徐墨越觉得亏欠疯婆娘,便把每个月的津贴寄回家,让爹娘照顾好疯婆娘。
在部队待了六年,徐墨总算弄了个探假机会。
让徐墨绝望的是,爹娘拿着他的津贴,却没有照顾过疯婆娘。
听村里人说,疯婆娘靠着捡些野菜,还有村里救济,活了三年,便死在黄泥屋中。
徐墨一怒之下,彻底跟家里断了关系,在部队待了整整十四年......
没想到,仅仅睡了一觉,就回到了86年。
徐墨抬起布满冻疮的右手,轻轻地抚摸着疯婆娘油腻腻的长发,“既然咱们拜了堂,那你就是我徐墨的妻子,这辈子,我会尽最大努力,给你幸福。”
疯婆娘依然低着头,好似听不懂徐墨在说什么。
徐墨小心翼翼的从被子里钻出来,看着仅仅脑袋露在外边的疯婆娘,道:“你在家里等着,我去弄点吃的。”
疯婆娘没吭声。
徐墨将领子立了起来,半张脸藏在其中,大步向着黄泥屋外走去。
现如今,每家每户都缺粮,借肯定是借不到的。
那么,只能进山打猎。
打猎是个技术活,徐墨却有信心自己不会空手而归。
作为野战营特种兵,徐墨最擅长野外求生,不管是怎样的环境。
徐墨想了想,按照模糊的记忆,走进前院,扫了一眼大屋,只见其中火光升腾。
扭头快步走进厨房,拿起放在屋角的柴刀,别在腰间,又抓起一把筷子,塞进口袋里。
能够利用的工具还是太少啊。
徐墨记得村子里,有几户人家藏着猎枪。
不过,徐墨单凭一张嘴,怕是不可能借到猎枪。
上叶村后边的山脉,连绵数百里,里边什么野货都有。
老一辈子还经常说,曾经看到过老虎跟黑瞎子打架,也不知道真假。
这时段进山,非常危险。
积雪都快没过徐墨的膝盖,深一步、浅一步的向着山里走去。
进山后,徐墨没有急着寻找猎物踪迹,而是拿出柴刀,找到一棵麻树,将树皮刮掉,露出其中茎秆。
麻树的茎秆,可以用来编织麻绳,非常坚韧。
磨刀不误砍柴工。
在没有枪械的情况下,制造陷阱,是最有利、有效的捕猎手段。
从裤袋里拿出筷子,用柴刀将其削尖。
半个多小时后,徐墨在一棵老槐树下边,挖出一个大坑,将一根根削尖的筷子,插到底部。
同时,在大坑附近,放下一个个麻绳编织的套圈。
徐墨又砍了一些树枝,放在大坑上边,洒上枯叶跟雪花,将其掩盖。
一个非常简易的陷阱。
别看陷阱简单,可能够传承至今,就代表着效果不错。
徐墨又在附近找了两根树干,将其削尖,然后走到被枯叶雪花遮盖的大坑前,用树干尖端,刺破手指。
一滴滴殷红地鲜血滴落在枯叶上。
大雪连天,人缺食物,动物也是如此。
在野外,食肉动物的嗅觉极其灵敏,即便隔着数里,也能够闻到血腥味。
做完这一切,徐墨从大槐树另一边,手脚并用,爬上三米多高的树岔处。
鹅毛大雪飘零,仅仅十几分钟,徐墨就被雪花覆盖,融入这片苍茫雪白的天地。
十四年的野战生涯,早已经将徐墨的意志力锻炼得如钢铁般。
可,他现在的这具身体太虚弱了,冻得不受控制的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