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宴允郑吉华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成了仇人的掌上明珠 番外》,由网络作家“不听情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脑子飞快的转着,可没多久,她沉沉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谁都想不到,郑府新出生的孩子,是宴允。办满月这天。和郑府交好的人都来了。宴允在后院,被嬷嬷折腾了一个时辰,小脸被涂得红红的。小妾对这个女儿明显没有太上心,更多事情都是推给嬷嬷在办,还找了一个奶娘。倒不是小妾不愿意,是宴允不愿意,不张嘴。自己的孩儿不吃,小妾被气的回了。嬷嬷在一旁给小妾顺气,孩子不吃的也多,她不吃,夫人倒是可以保持身形。小妾觉得得到嬷嬷提点了自己,还是将心思放在今天的满月宴上。宴允死之前也没见过自己爹娘一眼,或许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消息,要是知道会不会伤心。宴允觉得伤感。一张小脸,也落寞的很。小妾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宴允的表情,那种忧愁与小孩极其不相配,孩子怎...
谁都想不到,郑府新出生的孩子,是宴允。
办满月这天。
和郑府交好的人都来了。
宴允在后院,被嬷嬷折腾了一个时辰,小脸被涂得红红的。
小妾对这个女儿明显没有太上心,更多事情都是推给嬷嬷在办,还找了一个奶娘。
倒不是小妾不愿意,是宴允不愿意,不张嘴。
自己的孩儿不吃,小妾被气的回了。
嬷嬷在一旁给小妾顺气,孩子不吃的也多,她不吃,夫人倒是可以保持身形。
小妾觉得得到嬷嬷提点了自己,还是将心思放在今天的满月宴上。
宴允死之前也没见过自己爹娘一眼,或许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消息,要是知道会不会伤心。
宴允觉得伤感。
一张小脸,也落寞的很。
小妾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宴允的表情,那种忧愁与小孩极其不相配,孩子怎么也说是自己生的,可是这表情,总让小妾觉得不舒服。
是。
就是不舒服。
她有这种感觉的时候也觉得不好,自己怀胎十月,经历生死生下的孩子她却心里觉得不舒服。
小妾叹了口气,和嬷嬷说话。
“给她弄些高兴的东西,这张脸看着不讨喜。”
宴允将这些话听的清楚。
嬷嬷还想着挡挡小孩的耳朵,“夫人,孩子都听着呢。”
小妾调整呼吸。
“就当我没说过吧。”
宴允抓着嬷嬷放在手上的小木鼓玩的开心,一个成年人被困在这具婴儿的身体里,她确实需要找些东西分心,比如这个小东西。
郑吉华过来接宴允。
小妾还以为是来找自己的,可他进来便是让嬷嬷将孩子抱给她。
“老爷。”
郑吉华说不出为什么如此喜爱这个孩子,想把全部的爱都给她,他初为人父的喜悦,被这孩子给全部填满了。
今天的满月宴。
郑吉华请来长古城里名声最高的老先生来题字,让宴允自己选。
他才接过宴允,本想逗弄逗弄她,还没开口,就被她手上的小木鼓给砸中鼻子。
那清脆响亮的一声让屋内的人都慌了。
“老爷。”
“老爷!!”
小妾慌乱的起身将孩子抢过放进嬷嬷手上,赶紧查看郑吉华是不是伤到了哪里。
宴允看着郑吉华还在无所谓地笑,心里觉得舒坦,这个玩具还真是趁手。
郑吉华肯定疼,只是这么多人看着。
“小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气。”
小妾的担心做不了假,“可老爷如此珍贵的身体,要是受伤,我会很难过。”
郑吉华心情还是高兴,女儿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好。
“别一惊一乍的吓到她,今天是个高兴的时候,可别难过,准备准备出去吧。”
郑吉华让人推他出去。
等他一走。
小妾又发了脾气。
她指责嬷嬷,为什么不看着一点,这孩子这么小就伤老爷,以后呢?
嬷嬷赶紧认错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而只有宴允一个人知道,不会只有这一次,还会有无数次的。
郑府小姐的满月宴热闹非凡。
郑家的瘸腿公子竟然当了爹,要来看热闹的人围在郑府外,造成了水泄不通的局面。
宴府的人未得到邀请,却也听见风声,还以为是自己女儿诞下孩子,特意派人送来贺礼。
可惜来送礼的人却连郑府的大门都没进去,就被人告知宴允已经死掉的消息。
至于尸体,现在在义庄,要是宴家的人想要带她回家,那就去义庄,郑府同意他们接回她的尸体。
来传信的人被吓了一跳。
先不说这好好的人怎么可能说去世就去世了?再就是,怎么能将人带回宴府,小姐与郑府公子成婚已经快十年了,这小姐早也是郑府的人,若是死了,也应当进郑府的墓地,让人带回去?是犯了什么错?
来传信的人不敢耽误,立刻回到宴家去传信。
宴家夫人从震惊到否认。
自己的女儿从小身体健康,就连郎中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去世。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宴夫人发气将杯子摔了出去。
一旁的老者出声劝:“夫人,你的身体不能动气。”
宴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可自身却忍不住咳嗽起来。
老者知道宴夫人清楚他们现在的处境。
此时的宴家已经比不上曾经的宴家了。
因为得罪了新来的城主大人。
已经一日不如一日。
就连现在传话的人,在听见宴允死讯时,也觉得这宴家是不能继续待了。
原本还觉得宴允是唯一能和郑府联系上的关系,可人死了,尸体还在义庄,现在什么关系都挨不上边。
趁着宴夫人发火,偷溜着去收拾东西,毫不犹豫的从宴家离开。
签了卖身契的仆人都能说走就走,宴家的情形比想象中的还要难。
宴夫人原本想要依靠宴允嫁给郑府之后,稳固宴家的地位。
可女儿嫁给郑家之后,郑府完全没有帮衬到宴允,已经嫁出去的女儿却也怎么都收不回来。
宴夫人看着躺在靠椅上的的相公,在听闻自己女儿的死讯之后,双眼一白,直接晕倒了过去。
宴夫人情急,立刻让人出去找大夫。
可周围那还有仆人。
宴夫人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好像落入了死局之中。
“老爷。”
微微睁眼的宴文撑着最后一口气拉住夫人的手摇了摇头。
“她的尸首,不能收!”
收下那就说明承认他们有错,宴文觉不允许!
宴夫人还想说话。
可滑落下去的手,又是一个噩耗。
郑府这边。
郑吉华请来的大先生坐在主桌。
一旁的名流和文人墨客齐聚一堂。
等冲天爆竹响彻天空的第一声。
小妾抱着宴允也出场了。
宴允的目光扫过在场的这些人,和那些看热闹的人不同。
她未曾经历过这般场景,就连成亲时,也没这般热闹,她没觉得高兴。
小妾抱着宴允坐在郑府正妻的位置。
同样,她也没有见识过如今这场面。
宴会桌上面摆着各种琳琅满目的东西,宴允可不觉得郑府能够有如此奢华。
她还在想这些事情。
郑吉华从小妾手中将自己接了过去。
他抱着宴允向来的客人道:“原本以为我郑吉华会孤苦伶仃一生,却没想到我的夫人为我生下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他伸手握住小妾的手,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不是瘸腿的郑吉华,而是意气风发的郑府当家人。
他继续豪言。
“在不久后,我们还会生下来第二个,第三个,但是这第一个孩子对我们来说意义重大,所以还请文墨言大先生,为我的孩子提名。”
那句大先生。
声势宏大,可也算是真情流露。
大先生也顺势摆起大先生的谱。
对这种场合来说。
自己提的字不管好与坏,他们都会接受的,不过既然如此多的人在这里。
老先生笑了笑道:“那就让这个小丫头自己决定自己的字如何?”
大先生仔细看了看郑吉华和那小妾的面容在看那孩子的面相。
当即拿出四张宣纸在上分别写上几个字。
放进一旁丫鬟端着的托盘内。
“你将这个送去郑家小姐旁,看她抓住这里面的那一个字。”
大先生做的,这和抓阄是一样的。
老先生也算是见过不少人,他看那小孩的面相,确实是婴儿无疑,可那双眼睛说不出来,是少有老成,还是另有其他?
老先生没有明说,不过却觉得有趣。
宴允倒是格外配合地伸手抓了那纸条。
等一旁的丫鬟拿过那张纸条交给大先生,上面的字赫然写着一个宴字。
“郑宴。”
郑吉华眉头一皱,心里当即有些不悦,这个宴是如何而来的?
大先生说宴就是宴,是小姐自己选的字。
病入膏肓这四个字让宴允更加慌张,她伸手拉住对方的衣袖。
“那她在那里?”
被抓着的妇人觉得宴允就是来玩闹的,不耐烦的一巴掌打在宴允脸上。
“小丫头片子闹什么?”
宴允毫无防备,一巴掌就被打翻在地,她痛苦的瞪着眼前的人,就在对上视线之后,她还认出了这人有些眼熟,却记不起来是什么名。
“你要是找夫人,就去护城河那边的石庙找找好了。”
对方说完关上了门。
宴允立刻往石庙去。
而石庙那边,是很有名的乞丐街,都是住的乞丐,宴允找着石庙,等她跑到石庙,身上起了不少汗。
她推开石庙的门,走了进去。
石庙里,四周都散发着恶臭。
一个老者突然在背后出声。
“这是哪家的小姐竟然到这里来了?”
宴允立刻回头,就在身后,衣衫褴褛的老头正盯着她,伸手就要来抓宴允。
宴允一巴掌甩过去,打开他的手,只是宴允的动手在哪个老者面前就像是玩一样。
他瞧着宴允穿着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千金,还在额伸手招呼她过来。
“你过来,我看看。”
宴允会听话过去就是傻瓜。
她眼神四处看着,自己的力气打不过,就只能悄悄的动手,眼前的人绝对不会是好人。
就在宴允还在想下一步的时候,那个老者已经冲了过来,抓住宴允头上的簪花,丝毫不在乎宴允疼不疼,直接扯了下来。
宴允倒吸了一口气。
可也趁着这个机会没有让那个老者靠近自己。
而因为老者和宴允这边闹出的动静,一直安静没有出声的女人起身了,她去抢夺老者手上的簪花。
“啊,呀..”
她含糊不清地说话,手上的动作也迟钝。
倒是那个老者看见女人的动作,哈哈大笑了一声,他抬起手,一巴掌打在女人脸上。
“我那么对你,都没出声,为了一个簪花,就敢和我动手,你果然是喜欢好东西。”
那一巴掌没有让女人再生更大的动静,可却让一直在思考如何从现状脱困的宴允怒火中烧。
她听着那声音觉得熟悉,像极了她的娘亲,如果是自己的娘亲,她曾几何时要被人这般对待。
宴允冲上前就要动手,老者一看这丫头不怕,不逃跑还跑回来,就像是抓小鸡一样,提着人出去,他将宴允丢出门外,将木门给栓起来。
宴允用力拍着门,可就算破烂的木门根本就不是她能撼动的,她冲着里面大声叫着,可还是摇摇欲坠的没有被破坏。
宴允从门缝向着里面看。
这里明明是石庙,可是四周根本就没有人经过。
那个老者不仅打骂宴允的娘,还做着恶心的动作。
宴允瞪大眼睛,所有的理智都没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娘亲在这里,也不知道宴府为什么变成了宴府,可她知道,自己现在再不做点什么,自己就要疯了。
她不再胡乱地拍门,伸出手指去扣门口的栓子,等手碰到栓子,宴允感觉到里面一松,她一步一步地走进去。
就在那个老者还没有注意到她时。
宴允捡起地上的簪花,对着那个老者一下又一下地刺了下去。
老者吃痛站起来,回头就要揍眼前这个丫头。
可宴允丝毫不慌张,她知道自己的簪花是刺不死眼前的人的,要想刺死眼前的人,她知道一个位置。
宴允躲开来抓自己的手。
她从老者身前的位置躲到背后,她跳上老者有些佝偻的后背,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另外一只手将簪花举起刺进了老者的脖子,老者侧过头,睁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被这样小的一个孩子刺中。
在他失神瞬间,宴允也松开手,从他身上跳下摔在地上。
他伸手去碰被刺中的位置,看那孩子,当看清她的眼眸,就觉得不寒而栗,为什么一个还没自己腿高的孩子能露出这样的眼神。
没有拔出来的簪子刺在老者的脖子上。
他往前走两步,不舒服地激烈咳嗽,一咳嗽,那血直接像是水一样往下流。
宴允转头看地上的娘亲,立刻蹲下身,当她拨开女人遮挡在脸上的发丝,露出里面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宴允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
她拉住她的手,单手捧着她的脸,一遍一遍的喊着娘亲。
宴允死的时候最痛苦也最悲惨,可她想她的娘亲,就算娘亲一直严厉的对自己,可那时候对娘亲的思念,占据了她最后的所想。
这一字一字的娘。
惊得地上的女人甩开宴允的手。
站在她们面前的老者也拿起地上的木棍就要对着人砸下去,宴允的娘亲伸手推开宴允。
一头撞向老者。
当老者摔在地上,宴允伸手将那簪花往里面更用力地送进去一寸。
老者抓住宴允的手,他微微张口,“死丫头,你是谁!”
说话间,喷出的血飞了宴允一脸。
宴允抹开眼前的血,拔出自己的簪子。
那老者这次不仅是说话的嘴,脖子那里也不断地滋出血。
宴允看着他一直挣扎,没有再爬起来,也不会再有刚才的力气来对付自己,对他的问题根本就不想回答。
她伸手扶娘亲,可是宴母盯着她,那双眼睛看得宴允心碎裂。
“娘。”
她低声呼唤,却被宴母一掌打在脸上。
宴母清醒万分,对着宴允怒斥:“我不是你娘。”
宴允想说自己就是她的女儿宴允,她自然就是自己的娘亲,可宴母的神色没了刚才的疯,看宴允是出奇的镇定。
她盯着宴允,却又像在自言自语,“我没有女儿,那个没用的人也不是我的女儿。”
她站起身用棍子对那奄奄一息的老者的头用尽全身力气补上了最后几棍子,在闷哼和求救声中,宴允绝望地说出了那句。
“娘,我是宴允。”
严母手中棍子落地。
她回头看向宴允,脏污的脸上露出笑意,她一直咳嗽,一边问宴允:“你这孩子是疯了,宴允?是谁?”
宴允忍不住流泪。
“娘,我啊,我是在郑府里死了,可却不知道怎么就成了他女儿活过来了。”
宴母皱眉看宴允说完,这般天方夜谭她以为自己会信?
宴母指着宴允的额头:“那些人是这样教你来这样说的?他们以为我会相信你个小孩说的?”
宴允想娘亲相信自己。
“娘,在我十岁那年,你曾给了我一样东西,如果我还记得,你会觉得我是你的女儿吗?”
她说的声泪俱下,完全和小孩的模样不一样,宴母有瞬间的松动,可就是瞬间。
她早就已经没有了女儿,就算眼前的小孩子是自己女儿那又怎样?
“要不是她没用,相公就不会死,我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她死了,留了一身污名给我们宴府…”
她句句都是真真的怨恨,这让宴允想不明白,为什么娘亲会觉得是自己的错?
让小妾进府的是郑吉华,自己按照娘亲所教,在郑府辛辛苦苦伺候相公,可是换来了什么?换来了自己如同草芥一般被践踏的杀害。
为什么会觉得是自己的错?
她做错了什么?
宴允言辞清晰,每句话都是刀子刺宴允:“要是她乖乖的哄着郑府少爷,郑府也不会对宴府见死不救,要是她没做错事情,郑府又为什么不要她?”
宴母也稀里糊涂的说出一切。
相公的死,郑府人的落井下石,只要想到这些,她自然觉得自己生出的这个女儿还不如没有。
想到这里,她看宴允的眼神变得残忍。
刚才还对这个孩子有些许的柔软在瞬间消失无踪。
“既然你说你是她,那你就跟娘一起去死吧。”
宴母伸手掐住宴允的脖子,她将心中所有的怨恨都撒在眼前这个孩子身上,管她是谁派来的人,既然自己活不了,那她也死了更好。
在宴允意料之外的是,宴母真的会想要掐死她。
窒息感让她大脑空洞,看眼前狰狞的人都觉得眼花。
她再难憋出那个娘字。
她握在手上的簪花没有刚才那样坚决的刺向老者一般刺向自己的娘亲,她停手,就像是接受自己会再次这般死去一样没了挣扎。
宴母看着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那清亮的眸子里却不是孩童应该有的天真,如同石灰。
她心中更觉得讥讽。
口中一股子腥甜冲了出来,喷了宴允满脸。
她松开手,身子一歪重重倒在地上。
宴允重新呼吸,没有劫后余生,而是无助地哭起来,她曾经所想有多天真,所以在这一切就有多绝望。
宴府真的没了,宴母已经倒地抽搐不止,那喷涌出来的鲜血根本止不住,那双眼睛也逐渐变得没了神采。
宴允爬起来想要扶住她。
宴母颤颤巍巍的说着最后的话。
“宴府败了,败在宴允身上了......”
这些丫鬟都知道宴允是不会出声的,在她们心中,哑巴就是连痛都不会出声,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她们的怒气就找到了宣泄口。
宴允落水之后,整个人都不算舒服。
到了前院,郑吉华因为有事在身不方便见面,所以老夫人在上座,在一旁是不认识的中年女子,另外便是刚才已经见面的陆兰和她不认识的少年。
朱嬷嬷将宴允放在老夫人身边位置上小声出声:“小姐还请显露郑府的风范。”
宴允头晕眼花,看着桌上的东西只想全部掀翻。
带着陆兰的老妇人先开口套近乎:“这便是宁儿吧,之前只是让人过来送了贺礼,倒是没见过,如今出落的已经越发标志了。”
宴允看这人,标志?她如今的模样能看出什么,她无视对方,伸出手就要去拿桌上的水杯想要压一压。
老夫人立刻咳了咳。
朱嬷嬷眼疾手快拉住宴允阻止了她动作。
宴允甩不开朱嬷嬷的手只能作罢。
对面的妇人也明白自己刚才那话不过就是为了奉承而已,这次来也是有求于人,并没有把心思放在宴允上。
她和带来两个孩子眼神交汇之后说明目的:“听闻游云神医到了郑府,所以将军托我带着三子和小女来拜访,也和姐姐大人你聚聚。1”
她还是喊出了姐姐大人,虽然以前是毫不往来的,可如今有求于人,也只能低头。
老夫人只是浅浅的应了一句。
“神医是在府上,不过要等传话之后才能见。”
她的眼神落在陆岩身上,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过已经将这人给打量了个遍,看上去身体是不好,不过自己这边情况也并不算好,只要这人听话能留在郑府,自己可以退一步。
老妇人立刻笑了起来。
“麻烦姐姐大人了。”
老夫人让大家一起用膳。
陆兰一直在和老夫人搭话,长相可爱,又是血脉相亲,就算严厉的老夫人也还是没忍住,被陆兰逗得笑了出声。
朱嬷嬷看着高兴的老夫人也觉得开心。
席上只有宴允不高兴。
陆岩为她布菜,宴允没有接受他的好意,看陆兰虚情假意的那种样子,就连她身边的这人,宴允也觉得不好起来。
她移开自己的碗,将碗全部推倒在地。
随着碗掉在地上碎成片。
老夫人的脸色也变了,倒是陆家哪位老妇人急忙出声:“岁岁平安,碎碎平安,小小姐也是懂这个寓意。”
朱嬷嬷立刻让丫鬟过来收拾,重新备了碗筷。
因为陆家的老妇人开口缓和,也不算让气氛尴尬。
“继续吧。”
陆岩是第一次接触眼前的少女,可他也是哥哥,面对比自己小,而且又是自己的表妹,他还是带了些耐心。
“宁儿表妹要是不想吃这个,那我再换换。”
他耐着性子又要去换菜品。
他做这些事情都被对面的老妇人看在眼里,心思比老夫人想的要细,这一点很满意。
这次用膳,除开宴允,大家倒是都愉快的,陆兰也比初见时还要开朗不少,逗得老夫人笑了许久。
宴允听着她们的笑声更觉得头疼,起身从凳子上跳下去,向外走。
老夫人收了脸上的笑容也没顾忌还有人在场,直接厉声道:“宁儿,规矩都学去哪里了!”
朱嬷嬷要拦她,宴允转身就跑,等着出了门。
还在屋内的陆兰接了漱口的茶水和自己的哥哥挤了挤眼色,她摇了摇头。
陆岩看得明白,不过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
宴允对意外到访的表哥表妹也不感兴趣,她现在头晕脑胀,眼前的事物都觉得天花乱坠,后背更是不断冒汗,她想回自己的屋子。
一双大手就从背后抓住了她。
宴允吓得一哆嗦,还没回头,就被人丢进了黑漆漆的屋内,随着关门的声音,外面是朱嬷嬷的声音,她说道:“小姐就在里面想想今日的行径。”
随着落锁声,宴允被关在了门内。
这间屋可不比郑吉华准备的屋子,里面冷冷清清的什么都没有,宴允一进屋,都分不清究竟是屋子里面冷冷的,还是自己周身冷冷的。
她靠在门后,用力敲了几次门,可外面的人都站得远远的,都当作没有听见。
陆兰陆岩以及祖母三人一行在院子里散步,说起宴允那个孩子,老妇人觉得还要再看看,陆兰倒是觉得好拿捏她。
看四下无他人,也就直接说了心里话:“要我说,我三哥配那小哑巴,那小哑巴是上辈子积德。”
老妇人面色凝重叫住她。
“兰儿,不可胡言。”
陆兰没被呵住,反倒是说,“祖母担心什么,这里没人。”
老夫人摇摇头,还是觉得不妥:“那也要小心说话,被人听去了,你三哥的事情怎么办。”
陆兰点头,觉得这句话倒是提醒得对,“那倒是。”
老夫人心这才放下去,陆兰就是这点好,听得进去长辈的话,漫步走在后花园,三人倒是安心赏起景色来。
还没安静一会儿,陆兰又开口说:“祖母,这郑府怎么比我们将军府还要气派?”从前院到这里,处处都比家里好,这让她有点觉得憋屈。
祖母也没想到当年被舍弃的姐姐如今成了这般气派宅邸的老夫人,面对陆兰的问话,也解释不清楚这些年,只得说:“毕竟不是一个地方,你看着新鲜。”
陆兰不觉得是新鲜,她眼神四处看,越发坚定心中所想,“三哥,等以后这些都变成你的,我也要住到这里。”
祖母赶紧叫停。
“行了,这些话快收收。”
陆兰还是盯着四处的院子张望。
神医出来找人,就看见站在那里的小子,这小子的心啊,早就飞走了。
“赶紧回屋去修养,不然赶不上出发的日子。”
少年盯着神医,可对上神医的目光,他又低下头去不敢直视,他只是不解:“您为什么救我。”
神医解释简单:“眼缘。”
他就看中眼缘两字。
“你进去收拾,要出发去下个地方了。”
少年盯着前院的方向,心里还是担心他所担心的人。
夜里,神医给郑吉华施针之后,老夫人派来的人说明来意,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见见,告诉郑吉华需要注意些什么,自己便去见了这三人。
郑吉华让身边的侍从都离开,自己一人留在屋内。
等四周都安静下来,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双腿,曾经死灰一般的心情可这一刻觉得不能再热血,就算心里告诉知道,未必能成功,可想的都是,要是不成功,就让那神医埋在郑家后院。
他扶着一旁的长桌,还没站起来,额头上已经满头大汗。
他长呼一口气,可还没有感觉的双腿就还是使不上力气,只能靠着双手支撑身体,他试着往前迈步,可惜双腿还是没有按照自己所想往前。
他浑身卸力瘫倒在地。
他悔恨的锤着自己的双腿,就不该相信那个老头。
郑吉华伸手就要去拉木椅,就在向上去时,那种无力感瞬间又要将他拉回地狱一般。
“既然如此,就不该起这些不该有的希望。”
郑吉华声嘶力竭地想要大喊,看目光落在门外的人影又忍了回去。
自己受了这么多苦到现在还是一场空。
宴允看着她,因为那些丫鬟不按时给她送药和饭菜,她如今话都说不出来半句怎么可能还去跟她抢什么孩子?
能活到明年春天或许都说不定。
宴允想看看明年的春芽,对小妾的话撇过头,不想看她。
可小妾不这样想,她将手上的丝绢放在宴允的脸上。
“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活在世上,也是可惜倒不如去了吧,记得下次!还是要投个富贵人家。”
当宴允脸上落下那一抹白。
她是想要结束这条命。
可那个小妾将什么水一样的东西透过丝绢倒进自己嘴里的时候,那苦涩味瞬间又让她清醒,她应该活着,她为什么要死?
强烈的求生在告诉她,她不想死。
宴允张开嘴挣扎,想要叫出声,因为外面有人在,会有人帮自己的。
她左右动着,却被那小妾紧紧的扼住她的下巴,小妾的力气太大,比虚弱的她大了不知多少倍。
“少挣扎,静静地去死吧。”
宴允用尽全身力气也只是抓伤了她的手。
小妾根本不在意,这点疼根本不痛不痒,她越来越用力,不让她乱动,等那瓶可以立刻见效的毒药全部透过那手帕,透进宴允的口里。
小妾笑了,从内心露出了笑容出来。
她抽走了那条丝绢,已将自己放在正室的位置上。。
“你就安心去吧,后事,我会将你风光大葬的。”
说完用手绢包着瓷器小瓶从屋内移步离开了。
宴允的头垂落,如同死灰般的脸看向门外,在听见那个熟悉的男人声后彻底没了呼吸。
“死了?”
“嗯,死得透透的。”
像宴允这般,死在宅院争斗的人太多,多到宴允都觉得自己就是普通的死去了一般。
她这一生,真到了回忆的那一刻,能想起的记忆寥寥无几。
父母,成亲,郑吉华。
无了。
就是这些。
愤怒,恨。
真到死的那一刻就算愤恨又如何,已经无能为力。
她觉得自己很可悲,分明是按照人们所认可的行径去前行,却依旧落得这般田地。
直到死去,她也无法闭上眼。
长古城末年12月。
这场雪断断续续下到了来年春。
宴允终究是没熬过去。
比起她的丧事。
新纳的小妾有了身孕更让郑府高兴。
喜事与丧事,丧事从轻,下人抬着宴允去了义庄,结束了她这一生。
因为小妾有了身孕,所以老夫人答应了小妾的请求。
正妻宴允无所出,所以不进郑府的墓地。
至于正妻的位置,小妾只要生出郑家第一个男子,便可以替入族谱。
所以那个可怜的宴允,在这个郑家,没有一个人记得她。
有人疑惑,前世,真的存在吗?
存在。
至少宴允清楚。
被人推着脸,她不得不睁开眼,当入眼便是郑吉华的脸,那张脸就在自己眼前,宴允心口觉得愤恨不已。
和那个小妾害死了自己,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
宴允抬起手,恨不能直接把郑吉华的眼睛都扣下来。
可她触及郑吉华脸上的笑容,她又觉得奇怪,就算成亲,可郑吉华也未对自己露出如此笑容,他觉得自己活过来?所以喜极而泣?
宴允说出来自己都不相信。
她用力抓在郑吉华脸上的手,不痛不痒的。
郑吉华还在笑着摸她的脸颊。
“爹爹的小丫头。”
宴允瞳孔巨震,郑吉华疯了?
爹爹?
不要脸的狗东西,说什么爹爹?
她手上更加用力,可是手能够到的地方,却也不能将郑吉华如何,而且郑吉华还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那温度从他的掌心传递到自己掌心。
宴允觉得恶心透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她双眼一瞪。
守候在一旁的丫鬟的出声说道。
“老爷,小姐,好像瞧着不高兴的样子。”
郑吉华闻言看向襁褓中的婴儿,那精神的模样,这不是可高兴了,怎么可能觉得她不高兴?
当即板着脸说丫鬟:“你一个丫鬟你懂什么呢?”
说完又换了面容,他伸手握着宴允的脸上。
还是没有丝毫怒气。
“乖宝儿可有精神了。”
在宴允面前,看了近20年,都是郑吉华的那张臭脸。
可如今眼前,这张脸笑得就根本合不拢嘴,她如何能相信这种转变?
微微张开嘴唇,想要对着郑吉华逼问,他杀死了自己这件事。
郑吉华却松开了宴允。
“环儿。”
这两字如同巨石砸进心中,这是那个小妾的名字。
宴允定睛再环顾四周,也并不陌生。
这里是自己曾经的房间,只不过如今换了人,她心中的疑问已经止不住的冒了出来,先是郑吉华对自己的转变,再便是自己所处的这里。
郑吉华吩咐一旁的嬷嬷。
“赶紧将她抱过来给夫人看看。”
这次话音一落,一双巨手,从天而降一般将宴允给抱了起来。
宴允原先还没发现在自己身上的变化,可如今再看嬷嬷的手。
一下就灵光一闪,脑子里隐约有了思绪。
等那嬷嬷抱着她上前,被郑吉华称为环儿,甚至在偏房里给自己喂下毒药的女人此刻正躺在床上,虽然看着虚弱,可嘴唇红艳得很,根本不想正常的红。
宴允强撑着精神,才告诉自己,世间不会如此荒唐,这是梦。
可梦中如此真实。
宴允被嬷嬷抱着送进了环儿身旁。
郑吉华在一旁看着,眼中只有温柔。
“眉眼像你。”
小妾脸上笑容灿烂,看一旁郑吉华也是满脸的微笑。
那慈祥的脸和先前想要杀死自己的脸,完全不同。
小妾看了一眼宴允。
原本都以为是个小子,可是没想到是个小姐,小妾心里不放心,自己必须努力再生下儿子才行。
郑吉华握着她的手。
“她是我们郑家的第一个孩子,我一定会让她过上公主般的生活。”
郑吉华当着屋内的人如此这般的许诺小妾。
小妾的脸上瞬间洋溢着幸福的光。
她曾为小妾又如何?还不是成了老爷的正妻。
至于那个短命的宴允,只怕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了。
她伸手拉住郑吉华,只要自己出了月子,和他再生便是。
多子多福,这便是她的打算。
他们之间的浓情惬意如果没有夹杂那个可怜的宴允,这一切或许就是寻常家话。
可宴允死在这两人手中。
而且她也想明白如今是什么样子。
多可笑。
人常言前世今生。
她的前世死在这两个人手,今生又在这里出生,还成了他们的女儿。
宴允痛苦的闭上眼。
一旁的郑吉华对着小妾竖起手指示意,孩子睡了。
小妾让嬷嬷抱走宴允。
自己则和郑吉华想要说说话。
可嬷嬷一带走宴允,郑吉华对着小妾说,“你身体太虚弱了,还需好好养着,我去让下人给你将鸡汤送过来。”
说完让人推着自己往外走。
小妾留了几次都没留住郑吉华。
她这才刚生完孩子。
一看郑吉华身后跟着的那几个丫鬟,再联想到自己的出身,她这人不仅要多想,还觉得一定会发生。
她纤细的手指用尽全力抓着被子,脸上也没了刚才的楚楚可怜。
宴允有很多想做的。
被嬷嬷抱着进了特制的小床里时,就想了很多。
她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释这种状况的发生,因果报应,轮回不爽。
她成了郑吉华和小妾的女儿,她应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她一个才出生的婴儿又能做到什么地步,才能让郑吉华他们明白自己死之前那般彻骨的痛。
宴允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人。
小妾回头就看见她的眼神,那种不适感越来越强,让她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宴允和小妾如同仇人一般的氛围让周围的丫鬟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等小妾负气离开,宴允也想起那少年,她着急出去。
却在门前遇上来看望她的郑吉华。
郑吉华已经消了怒气,看宴允的脸都是关心。
宴允看见他的瞬间,闭上眼倒在了地上。
郑吉华还没放心,看见眼前这一幕,就觉得心都被提到嗓子眼,他往前一扑,可自己根本护不住,反倒是狼狈地摔在地上。
“你们都是死人吗?”
郑吉华顾不上自己,对着丫鬟发火。
丫鬟们一边去扶着宴允去床上,这边赶紧来扶郑吉华起来。
有个丫鬟行动慢了,郑吉华起身一巴掌打在丫鬟脸上。
丫鬟就是吃痛可也不敢多说话,她忍着痛将人从地上扶起来。
神医再次被人带过来。
躺在病床上的宴允依旧没有大碍,倒是一旁站着的丫鬟脸肿得吓人。
神医直言自己要专心医治郑吉华,至于床上的宴允,只能再请一个大夫来。
郑吉华虽然感谢神医,可对上宴允的事情却不按照常理所想,既然神医这样说了,那就去外面请大夫。
这一折腾,又是到了半夜。
宴允反反复复醒来几次,都是因为神医说的那句要医治郑吉华的双腿。
郑吉华的双腿残废,这是宴允从嫁过来的那天她就知道的,就是因为他的残疾,她才能嫁到郑府,她原本就觉得郑吉华的残疾就是他的报应,可遭遇了魏母的事情,如今又知道他的残疾可以被治好?
这让宴允觉得不公。
如郑吉华这样的人事事如意,可自己却落到如今的地步,她自然睡不着。
她起身向外走,她看着院子外的一切,又是一夜无眠。
朱嬷嬷来过前院几次。
不过没见到宴允,她也四处找了,不过找不到人时,如何都找不到。
宴允去找了那少年,不过没人可以问,他原本常在的后院也不见踪影,宴允再次找了几次,依旧不见人。
府内因为宴允,那些丫鬟被打的事情闹出不小的动静,宴允经过的地方四处都有人盯着。
那种随时随地都被人盯着的感觉可不好。
而在这个时候。
郑府的远方表亲来了。
更应该说是老夫人的远亲。
宴允以前听丫鬟们说过,老夫人的远亲可是高门大户,就是看不上郑府才未曾有过来往。
宴允和老夫人的关系也不亲近,更不可能听老夫人主动说起这些事,如今远亲来此,说不定是要求教宴府也不一定。
丫鬟们悄悄地议论着。
宴允也听了不少,等回了院子,朱嬷嬷一直等着。
“小姐,你可让我好等。”
宴允避开她就往屋子里面躲,她不怕她,她就算责罚那也是责罚自己身边的人,不会对自己动手。
朱嬷嬷一把按住宴允。
“小姐,规矩。”
宴允打开朱嬷嬷的手。
远处有人出声:“朱嬷嬷,这就是我的表妹吧。”
人还未到,可话音已经近了。
宴允停下动作看了一眼说话的人,那人一身明黄长裙,发间步摇摇曳发亮,再仔细一看,那张鹅蛋脸和老夫人相似的过分,不过年纪很小,约莫十二三岁的模样。
她走到宴允面前,伸手拉住宴允的手。
“老早就听爹爹讲起我这个小表妹,如今来看了,更觉得亲切。”
宴允想收回手,她不适应这般客套。
可她用力却也没有收回手,反倒是被握着的手就像是被什么给蛰了一般。
宴允抬头看眼前的人,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里对着她满是笑意,可这种笑意可不是好意。
宴允本能的感觉出来,她伸出脚就要踹她。
对方倒是清楚,立刻松开她的手,去了朱嬷嬷身边。
宴允踢了个空,她看向自己的手,刚才像是针扎一般的地方现在正泛红。
朱嬷嬷没察觉异样,上前介绍。
“这是郑府大小姐,郑宁,这位是陆将军府的小姐,陆兰。”
宴允听见陆将军还是稍微再看了一眼那少女,看她的打扮虽然知道她家世不凡,却没想到是将军府的人。
不过这女子给自己的第一感觉,很有敌意。
宴允要是小孩子或许哭哭也就过去了,可自己不想哭,也已经习惯了疼,这一下也是不痛不痒。
朱嬷嬷来就是希望小姐能和陆小姐和睦相处,这也是老夫人的想法,落魄时无人拉你再正常不过,可要风光往上走,就需要人帮衬。
郑府要是能牵线上将军府,那自然再好不过。
朱嬷嬷可惜还没和小姐说明来意,陆小姐就出现了,不过看陆小姐这般和蔼,对小姐相处起来,也一定会更简单。
陆兰对着宴允挥手。
宴允下意识就往后退,自觉告诉自己,靠近这个人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眼看着陆兰还要靠近自己,这更觉得糟糕。
“兰儿。”
院子外又有声音来。
陆兰停下脚步回头应声,“三哥,我在这里。”
外面的声音没有更近:“这是表妹的院子,我在外面等你。”
朱嬷嬷听见声,立刻让丫鬟出去请。
丫鬟出去领着人进来。
那少年不过比陆兰年长两三岁的模样,可惜面色苍白,让人一眼就瞧着气色不好,不过他说话温文尔雅的,让人觉得格外有礼。
陆兰见到自己家人就更高兴。
“三哥,你也来认识一下,她可就是我们那个表妹。”
少年低头看着敌视自己的少女,脸上的表情有瞬间错愕,却又变得有些柔软。
宴允看他的眼神,却不相信眼前的人还能如此温柔,说她不相信,倒不如说她没遇上如此温柔的人。
她扭头就走,就连朱嬷嬷也没有拦住。
还是朱嬷嬷追过来还想说什么,可思考之后想不能放着陆将军府的公子小姐不顾,也不方便请他们进屋内,于是改口道:“还请陆小姐少爷去前院,等小姐梳妆打扮之后再出来。”
“给朱嬷嬷添麻烦了,我这妹妹。”
陆岩有礼的说着。
朱嬷嬷面色如常,不过倒是因为对方始终彬彬有礼的,面色倒是挺和善。
陆兰拉着自己哥哥往外走。
朱嬷嬷让人出去送,自己留下。
就在转身出去,陆兰看了一眼走在前方的丫鬟小声的和陆岩说话:“那丫头还真是个哑巴,不知道爹爹在想什么,要你和这样的小丫头定亲。”
陆岩想到那少女也是摇头,不过就是无可奈何而已。
朱嬷嬷进屋便看见宴允躺在一旁的躺椅上,她看着窗外不理会自己。
朱嬷嬷不知道她不过才三四岁的年纪,却一点都没有小孩的听话,也不怕吓。
“小姐,陆小姐她们远道而来,您是要出席的。”
宴允不听,假装听不见,自己不去,她低头看自己刚才被那少女握住的手,已经明显的肿了起来,那个丫头绝对是对自己做了什么,让人喜欢不起来的那个人。
朱嬷嬷也不奢望宴允乖乖听话,让丫鬟扶着人,说是扶着人,倒不如说是控制住。
等宴允装扮好,朱嬷嬷让人抱着她,不让她乱动,将她的双手都给禁锢在手臂中,这样外人是看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