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贺丞光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换亲,高冷硬汉夜夜追妻全局》,由网络作家“晚夜来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这样来回数次。意识模糊的贺丞光头部胀痛,昏昏沉沉,处于死亡线上,一度触摸到了死亡,浑身冰冷,身处冰窖。以这样憋屈的方式离开人世,不如死在抗战一线。在一片黑暗中,唇部温热的触感传来,所有感知集中在一处,陌生而又温暖。热气随着温润的触感传至四肢百骸,死亡的阴影逐渐褪去。不明真相的警卫员叫人回来,看到坐在团长身上疯狂亲吻的姑娘,整个人都要炸开了。“这位女同志,你做什么呢!”他一个箭步上去要拽开扑在团长身上耍流氓的苏晚。地上的贺丞光眼睫轻轻颤动,倏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娇嫩脸庞,他瞳孔地震。回忆起刚才陌生的触感,下意识伸手摸向嘴唇,上头的余温未褪,让本就眩晕的脑子乱成浆糊。苏晚是让警卫员拎着衣服提起来的。随后一丢,苏晚结结实实摔...
意识模糊的贺丞光头部胀痛,昏昏沉沉,处于死亡线上,一度触摸到了死亡,浑身冰冷,身处冰窖。
以这样憋屈的方式离开人世,不如死在抗战一线。
在一片黑暗中,唇部温热的触感传来,所有感知集中在一处,陌生而又温暖。
热气随着温润的触感传至四肢百骸,死亡的阴影逐渐褪去。
不明真相的警卫员叫人回来,看到坐在团长身上疯狂亲吻的姑娘,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这位女同志,你做什么呢!”
他一个箭步上去要拽开扑在团长身上耍流氓的苏晚。
地上的贺丞光眼睫轻轻颤动,倏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娇嫩脸庞,他瞳孔地震。
回忆起刚才陌生的触感,下意识伸手摸向嘴唇,上头的余温未褪,让本就眩晕的脑子乱成浆糊。
苏晚是让警卫员拎着衣服提起来的。
随后一丢,苏晚结结实实摔了一下。
苏晚咬牙切齿,自己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狗咬吕洞宾!
耳畔是焦急的声音。
“团长,团长您怎么样?”
看到睁开眼的贺丞光,警卫员脸上写满了惊喜,迅速扶着他坐起身。
头晕目眩的贺丞光缓了缓才逐渐清醒,望着那头眼含幽怨的苏晚,揉着手肘,似乎在控诉他们的不近人情。
“这位军人同志是得了热射病,去找几块冷毛巾给他腋下额头湿敷一下,会好许多。”
苏晚冷笑一声,出声提醒。
警卫员幡然醒悟,原来这位姑娘不是在轻薄团长而是在救人,一股热气涌上脸颊,涨得脸色通红,“对,对不起,我这就去!”
他将贺丞光交给赶来的乘务人员,迅速按照苏晚的指示照办。
贺丞光在几人的帮助下起身坐回了位置,俊毅的面容带着一股不明薄红,视线落在苏晚脸上。
小姑娘年纪看着不大,体型偏瘦,一身粗布衣裳,皮肤白里透红,让人联想到江南绵绵的春雨,秀丽婉约,只是看着他的目光似乎有些敌意?
周围的乘客目睹这场急救。
“这位女同志好样的,见义勇为救了一条命!”
如潮水般的掌声在车厢响起,刚才各种异样的目光全都转化为赞赏。
“刚才的情况太危险了,幸亏这位女同志及时出手,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热情群众纷纷打听苏晚的姓名。
贺丞光抬眼,微微一笑的样子宛如冰雪消融,他气息不稳:“你好同志,我是贺丞光,感谢你的施以援手,刚才实在抱歉,他们误会了。”
苏晚瞳孔一缩,贺丞光!?
居然这么巧,她救下了本该开局早死的女主白月光!
震惊仅是一刹那,迅速恢复笑容微笑,“我叫苏晚,萍水相逢,不必言谢!”
“苏晚,我们记住了,谢谢,谢谢你救了团长。”
警卫员郑重敬了一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虚弱的贺丞光倚靠在椅子上,呼吸不稳,视线落在苏晚身上,友善地点了点头,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苏晚伸手擦了擦嘴唇,用力揉搓,淡粉的唇色一片通红,给清丽婉约的面容增添了一抹艳色。
一来就遇到这么个倒霉人,苏晚难免联想到自己悲催的命运,救人是本能。
不过救人之余,她也注意到了这位白月光的长相,堪比建模,换作现代还真是她的菜。
但现在面临这么大一烂摊子,哪有心情,只当救人积德,希望早日摆脱原主的命运。
没有多说,苏晚拿过塞给警卫员的包袱,扭头回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原主自小在江南水乡长大,家庭贫困常年劳作,一双手一看就是劳动人民的手,脸上的皮肤却白嫩得像是能掐出水来,天生丽质,样貌和手倒像是两个人,即使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依旧难掩出众的姿容。
身体乏力的贺丞光将她的面容刻在脑海里,有心想要多说几句了解基本讯息等来日答谢救命之恩,无奈情况不允许。
贺丞光靠在窗边,眼眸半阖,金黄色的光线与他优越的五官交汇,给清晰的轮廓镀了一层光,他的余光落在前方苏晚的侧脸。
......
火车到站。
苏晚拿着包袱跻身下车,乌泱的人群一眼看不到头,四处闹哄哄的。
眼尖的她看到有人举着牌子,上面写着李招娣三字,提着包袱径直走去。
与躺在担架上的贺丞光擦肩而过。
“我是李招娣,你们是来接我的吗?”
举着牌子的中年男人一身军装威风凛凛,身旁的优雅妇人同样身穿军装,无比登对,中间站着一位穿着布拉吉的娇俏少女,脑后一根半长辫子用蝴蝶结绑着,是火车站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一眼看去,多么幸福的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
苏晚裤子膝盖上打着两个补丁,提着包袱出现在一家三口面前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看到她的瞬间,一家三口明显愣住。
苏振华面露错愕,一度不敢认,“你是......招娣?”
79年裤子上有补丁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苏晚这样直挺挺站在苏明珠面前,两人衣着的巨大差别形成的冲击力是巨大的。
苏明珠小嘴微张,一脸难以置信。
苏晚不卑不亢点头,“如果你们是苏家人来接李招娣的,那不会有错,是我。”
宁莉扫了眼前头梨花带雨的苏明珠,心中闷痛,视线回到苏晚期待的脸上,眼里的希冀让人不忍伤害。
“小晚,手心手背都是肉,妈知道你这次受委屈了,如果你非要这么做,我支持你的决定,让李妈离开。”
她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转身要宣布这个决定时。
“不用了妈妈。”
身后的苏晚抬起头,抹去眼里的泪,挤出一抹懂事的笑。
“有这个答案就够了,我不想让爸妈为难,再给李妈一次机会吧。”
苏晚一字一句,心如刀割,脸上却仍在强撑着笑。
宁莉浑身一震,心中大受震撼,主动靠近牵起了苏晚的手,“小晚,妈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是家里委屈了你,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办法弥补你的。”
苏晚乖巧点头,心里毫不在意,甚至想笑。
这就是现实,形势比人强,苏晚坚持下去,是能弄走李妈,但同样,苏明珠能想办法把人弄回来,到头来,反倒是自己这个受害者里外不是人。
既然这样,不如顺从,她需要苏家父母的愧疚。
宁莉牵着苏晚来到李妈和苏明珠面前。
从头看到尾的贺景阳拳头都要捏烂了,咬牙切齿瞪着苏晚,“苏晚,非要这么做你才能开心是吗?”
“景阳,你别说了,都是我的错,姐姐是无辜的。”
苏明珠摇头,让贺景阳不要再说下去了。
这一行为加重了贺景阳心中的怒火。
可就在这时。
宁莉开口了,莫名其妙看了眼贺景阳,“李妈,你起来吧,小晚说了,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但是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你给小晚道歉!”
全场寂静,骇然看向宁莉身后的苏晚。
苏晚垂着头,宛如一个受气包,面对贺景阳的指控一言不发,只是此刻,贺景阳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李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一个结果,眼睁睁看着苏晚收获苏家人的同情,占尽上风,好人都让她一个人做了。
“对,对不起苏晚,是我一时糊涂。”
李妈心里冤枉,可证据确凿,她要想留下来,不得不屈服。
苏晚苦涩一笑,点了点头,不愿多说。
总之受伤的只有苏晚一个人。
“够了,这件事暂时就这样,李妈,还请你记住这次教训,要不是看在明珠的面上,小晚愿意放过你,我非得把你赶出去!”
苏振华义正言辞训斥了几句。
宁莉面露笑容,迅速转移话题,“丞光,景阳,让你们看笑话了,都别站着了,下去喝茶吧!”
一行人原地返回下了楼,在无人在意的角落,李妈瘫成一滩烂泥。
目光与落后一步出屋的苏晚对上,她咬牙切齿,眼里是刻骨的恨。
苏晚勾起嘴角,瞥了眼站着的苏明珠和地上狼狈的李妈,转身出门。
“明珠,这个贱丫头不是我以为的那样了!黑心肝的!”
她一走,李妈起身抓住苏明珠的手臂,控诉苏晚的恶劣行为。
苏明珠眼神暗了暗,双手缩紧。
......
踏出屋门的苏晚没来得及下楼,手腕猝不及防被一只有力大手紧握,用力一拽,被带进了一旁的杂物间。
在苏晚开口的瞬间,嘴被大掌捂住,连同嘴唇,大半张脸都在他的掌心之下,柔嫩的唇瓣覆在他粗糙的手心,摩擦间,传来轻微的痒意。
透过小窗外微弱的光线,瞪大眼睛的苏晚看清了面前人朦胧的五官。
贺丞光略微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幽深的双眸紧紧盯着她的脸,一寸寸划过她的眉眼。
苏晚皱眉,挣扎了一下,发现动弹不得,伸腿要给他一脚,不想腿刚抬起,便被用力夹住,她挣扎的幅度立刻加大,这奇怪的姿势无端让人感到燥热,还是这样的密封空间,隔着屋门,仿佛听到外头李妈和苏明珠的脚步。
“你别动,我就放开你。”
他声音低沉。
苏晚看着莫名可恨,从鼻子里哼出一口热气,直视贺丞光那双清冷幽深的狭长眸子,伸出舌头在他手心勾了勾。
刹那间,贺丞光虎躯一震,如临大敌般后退一步松开了苏晚,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她。
重获自由的苏晚收回腿,小脸涨得通红,愤愤瞪了眼贺丞光,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好不容易见到她的贺丞光有一肚子疑问,怎么可能这样放她走。
猛地上去抓住苏晚的手臂拉回原位。
“话还没说清楚,就这么急着走?”
他眉头微蹙,眼里全是不解,低头看着她。
苏晚发出一声冷笑,“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偏过头,错开他的视线:“我知道,你心心念念的人是苏明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现在给你们机会了,加上上次的救命之恩,我对你可算不错,你就是这么对待恩人的?”
距离太近,连对方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苏晚错开脸,他的呼吸有意无意清扫在脖颈。
苏晚拧眉,蹲下身从他胳膊滑了出去。
“贺同志,男女授受不亲,还请你自重!”
苏晚迅速与他拉开距离,抱紧胳膊,一脸防备。
贺丞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越界了,举起双手让她放心。
关注她的眼神变化,见防备减轻一些,才无奈一笑:“我是想来说声抱歉的,我并不知道你就是苏晚,如果是......”
“是什么?”
苏晚咬唇,皱着眉:“你说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如果我是外头传说的那个粗鄙的李招娣,你还会有这句抱歉吗?还有,你现在是苏明珠的未婚夫,不需要来跟我说这些。”
贺丞光面色一滞,低眸,认真思索她说的话,点了点头,“那你也不该胡乱答应景阳,拿婚姻大事开玩笑,你知道他根本没把你放心上。”
他只是不想苏晚这样作践自己,贺景阳明摆着一颗心扑在苏明珠身上。
“那是我的事,你没有立场关心,先下去吧,孤男寡女,让人看见说不清。”
苏晚拒他千里之外,眼里的防备从始至终没有消散。
他是原著里女主的白月光,从小青梅竹马,按照主角效应,他理应是喜欢女主苏明珠的。
虽然他今天的行为举止都站在自己这一边,但苏晚只当他是为了报答火车上的“恩情”。
“等等!”
苏晚手刚触碰到房门,贺丞光再次出声叫住了她。
他眸光锐利,“刚才那钱,是你放在李妈房间里的吧?”
“我的女儿!”
宁莉骤然红了眼,上去紧紧搂住苏晚,泪水夺眶而出,手抚摸着她的发顶。
“这些年苦了你了,我的孩子。”
她身体轻轻颤抖,抱着苏晚不愿撒手,心脏揪疼。
本该在家里受尽疼爱的掌上明珠成为眼前的模样,哪个母亲看了不心疼。
被搂在怀里的苏晚只要想到原主最后的结局,便对眼前的狗血剧目无感。
没有挣扎也没有感动。
仅是伸手拍了拍宁莉的后背做安慰。
“女儿刚到,别吓着孩子了。”
苏振华朝着苏晚一笑,拉过妻子安抚。
打量苏晚已久的苏明珠与她视线对上,笑容微僵,大方伸手:“姐姐,终于见面了,我是明珠。”
来省城之前,李招娣来信威胁,除非同意把本该属于她的未婚夫贺丞光还给她,否则她宁愿死在农村也不愿回来。
贺丞光是苏明珠从小心慕之人,一朝之间天翻地覆,亲生父母换人,她心中有愧,但是绝对无法接受接亲对象换成李招娣!
丞光哥那样好的人,只有天底下最优秀的女人才能配得上,自己也是勉强,李招娣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因为那封威胁信,苏明珠心里危机感十足,对苏晚提不起一点好感,眸底带有戒备。
“明珠?我是招娣。”
苏晚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和她握手,干活的粗糙手掌和养尊处优的芊芊柔夷握在一起。
一个恰似上好的羊脂白玉。
一个好似粗糙的老树皮。
见到落落大方的苏晚,苏振华和宁莉暗自松口气,还好亲生女儿没有想象中那样不堪。
“我们快走吧,车在外头等着,家里饭菜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回去。”
苏振华接过苏晚手里的包袱,迎着她出了车站,外头是一辆军用车。
一路上,宁莉都紧握着苏晚的手,像是害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见,当然,握着苏晚的同时,也没有冷落一边的苏明珠。
苏明珠莞尔:“妈妈,您不用端水,我独占了你和爸爸这么多年,你们对姐姐好是应该的,我不会吃醋的。”
她脸上始终带着优雅温柔的笑,像是用尺子量好的。
在见到李招娣之前,苏明珠有过许多猜测,唯独形象上不符合想象中农民孩子黑黢黢瘦干干的样子,这让她意想不到。
不过仅是一副皮囊,没有强大学识做支撑,依旧摆脱不了农村女性的认知,这点足够苏明珠自信洋溢。
她们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不至于或者说不屑和李招娣争风吃醋。
“你个小皮猴,就属你最会吃醋,妈妈不会偏心的,你和......招娣都是妈妈的女儿。”
招娣二字有些烫嘴。
苏明珠瘪嘴撒娇:“才不是呢!只有姐姐的醋我不会吃。”
她看向苏晚,笑盈盈道:“我拥有的一切都是姐姐的,我该感激,姐姐想要什么都可以,我都能让给姐姐的,不过只有一样,那就是丞光哥哥,他是我的未婚夫,这是不能让的,除此之外,姐姐想要什么都可以。”
说到贺丞光,她笑容不自觉淡去几分,语气中带上警告,那是苏明珠不容侵犯的底线。
车厢空气仿佛凝滞。
宁莉脸色一变,紧张的看向苏晚。
她之所以愿意回城,条件就是把她该有的一切还给她。
两家的婚事是李招娣还未出生就定下的,后来孩子抱错,结亲对象也就成了苏明珠,现在真相大白,可不是尴尬了。
苏晚轻笑,一眼看破苏明珠的心事:“让给我?这些不是本来就应该属于我的吗?”
要与不要是她应该思考的问题,而不是苏明珠教她怎么去做。
这一切,本该就是李招娣的。
还没进家门,就这样等不及了?
苏明珠笑不出来了,面泛冷色,盯着苏晚,仿佛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
心中气愤,一个小学没毕业的乡下人,连这一点自我认知都没吗?
她凭什么觉得自己能配上团长?
苏晚瞥了眼苏明珠,心里泛起冷笑,没有选择硬碰硬,眼睫一垂,轻轻叹了口气,像只可怜小狗:“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在李家,我从来都得让着弟弟们,现在妹妹让着我,我应该高兴感激才是,可是这些不是爸爸妈妈答应我的吗?为什么又反悔。”
眼圈泛红,苏晚抽出被宁莉握住的手,揉了把眼睛不让泪水落下,眸底闪烁着一片冷光。
苏明珠呆愣,愕然看着苏晚,见了鬼一样。
耳边是宁莉不赞同的声音:“明珠,你姐姐刚回来,别说这些不开心的。”
苏明珠脑子轰的一下就炸了,攥紧拳头,心里苦涩。
刚回来妈妈的转变已经这样明显。
这次是爸妈,下次呢?
车辆驶入军区大院,一栋栋耸立的楼房和院子映入眼帘,随风摆动的红旗屹立中央。
“孩子,到家了,这就是你以后的家,咱们回家。”
苏家父母一人一个拉着俩人进了门。
“莉姐,明珠,饭菜都做好了,快吃饭吧。”
出来迎接的是一位衣着朴素的妇女,笑吟吟接过苏振华手里的包,目光不动神色划过苏晚,眼底闪过不屑。
“招娣,你鞋底都是泥土,先换双鞋吧,这地我刚拖的。”
苏晚对她并不陌生。
苏明珠的亲妈,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嫉妒宁莉,在军区医院调换孩子,包括李招娣这个名字在内,都是她的手笔。
换了孩子以后,她对原主不闻不问,逢年过节回家非打即骂,用最恶毒的语言,下最重的手。
原著里,李招娣一回到苏家见到李妈,整个人都炸了,差点没把饭桌掀了,逼着家里人将她扫地出门。
李妈就是李招娣的噩梦,她无法忍受和这个歹毒的女人继续住在一个屋檐下。
苏家父母很是难做,因为据李妈所说,是护士抱错的孩子,她也是受害者,如果不让她继续留在苏家,她就要把苏明珠一起带走。
她拿准了苏家父母不舍得,这才造就了眼前这个违和的场景。
苏晚的嘴角细微上勾,迅速落下,泪水顷刻间占满眼眶打转,身体颤抖,扑通一声跪坐在地。
“妈妈,你别打我,别打我,我不是故意弄脏鞋子的,我现在就换,我马上换,别打我。”
战战兢兢地说完,苏晚连滚带爬去拿门口鞋柜上崭新的鞋子,颤抖着手往脚上套,投向李妈的眼神里写满了恐惧,犹如见到索命的恶鬼,瘦小的身躯蜷缩着。
苏振华与宁莉愣在原地,仅是看了苏晚的样子一眼,心肝脾胃都发颤,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手足无措的李妈。
苏晚话里透露出的信息量巨大。
刚返回家门的宁莉咬牙:“李妈,你平时经常打孩子?”
李妈被影后级别的苏晚给惊到了,每回她动手的时候苏晚都是一副窝囊样,可反应也没有这样大,还是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
“没,没有的事,招娣,你瞎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打你了,你这孩子是不是坐火车坐懵了。”
李妈僵硬笑着,连忙上去,背对着苏家父母恶狠狠瞪了眼苏晚,满眼警告,“招娣,鞋子不换也是可以的。”
她手刚触碰到苏晚,苏晚发出一声惨叫,抱紧了自己:“你骗人,你每次过年回家都用扁担打我,嫌我脏。”
李妈撕碎苏晚的心都有了,转向瞪大眼睛的苏家父母,慌张摇头。
“不是这样的,她撒谎,李招娣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就是记恨我抱错了孩子,可那是护士弄错的,跟我没关系啊!”
“行,你恨我行,只要明珠能好好的,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离开苏家,只要招娣愿意放过明珠,明珠是无辜的啊!”
李妈扯着嗓子,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要她命一样,哀求着苏家父母。
苏明珠咬牙,心脏都在颤抖,知道李妈是亲妈没多久,一时还不能接受,可李妈是从小带着她长大的人啊!
“爸妈,李妈不能失去这个工作。”
苏振华和宁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这个时候,苏晚颤抖着开口了:“没事,没关系的,妹妹不想她走,她也不能失去工作,那我,那我忍着,只要她别打我就行,我可以忍的......”
苏晚咬着唇瓣不让眼泪落下,伸手用袖子擦了把眼泪,站起来努力平复心情,朝着苏家父母安慰出声。
宁莉听了无地自容,不敢想她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压下情绪转向李妈:
“孩子见你害怕,你先到厨房去吧,”
李妈还想说什么,对上苏明珠的视线,见她摇头示意,不得不把这口气咽下。
平时李妈都是跟着苏家人一起上桌吃饭的。
这个该死的丫头片子赔钱货,一来就敢给她颜色瞧,真以为自己是苏家大小姐了,真正的大小姐是她女儿明珠!
阴冷如毒蛇的视线划过苏晚,李妈挤出一抹笑,卑微点头:“成,只要招娣高兴,让我做什么都行。”
李妈老实回到厨房,心里有团火在烧,面色迅速升温,跟发烧似的,后槽牙都咬碎了。
同一时间,躺在医院的贺丞光病床前围满了人。
宽大的病号服穿在身上,贺丞光发丝凌乱,泛白的面庞透露出两分脆弱感,薄唇紧抿,清晰的下颌线绷起,晚霞透过窗户遗落在床上,浑天而成的一幅艺术画。
给他剥橘子的安幸福眼圈发红:“幸亏有懂急救的女同志,不然你这命就搭进去了,你这臭小子,你要担心死我和你爸啊!”
“妈,这不是没事吗?医生说了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轻度,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贺丞光失笑,出声安慰,给一边的贺景阳递了个眼色。
长相俊逸的贺景阳示意连忙上去:“妈,瞧您那不值钱的样,大哥马上都要结婚的人了,您就等着抱大孙子吧!”
他有些幸灾乐祸:“听说苏家那个李招娣今天回来,大哥一出院就能见到未婚妻了。”
在未婚妻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贺景阳嘴都要笑歪了,偷偷嫉妒了大哥很久,有明珠那样的未婚妻,现在好了,半路杀出个李招娣截胡,他又有机会了。
贺丞光脸色沉了下来,冷冷盯着贺景阳,吓得他立马收起笑容,垂下头。
听到大孙子,安幸福眼泪止住,“可不,等你出院我们马上到苏家提亲。”
“妈!”贺丞光脸一沉,一字一句带着不容抵抗的威严:“我明确告诉过你们,我是绝对不可能履行什么娃娃亲跟苏家女儿结婚的,不管是什么苏明珠还是李招娣,我通通不答应,希望你们能尊重我的想法。”
安幸福顿住,回头看向丈夫,眼含求助。
身着军装威严毕露的贺建国无奈叹气:“这事也不是不能谈,但是丞光,你确定不要见一见李招娣再改变主意?说不准就对上眼了。”
“绝对不会有这种可能,爸妈,我不是一时兴起,这个婚退定了,谁来了都没用!别再说这个人了,等我好些了跟你们登苏家门处理这件事。”贺丞光坚定不移,说出自己的立场便躺回床上阖上眼,不愿再多提李招娣。
贺建国对上安幸福黯淡的眼,摇了摇头。
阖上眼的贺丞光脑海中蓦然浮现一张侧脸。
嘈杂的火车噪音,一抹斜阳穿过车窗,风景倒带,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少女柔嫩的侧脸,不知怎的,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像是给他下了某种魔咒。
贺丞光在心中轻叹。
茫茫人海,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
宛如平地一声雷。
除去贺景阳,在场所有人被雷得外焦里嫩。
安幸福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道:“景阳,你想好了?”
“是,我想好了,我觉得苏晚挺好的,不比苏明珠差哪,我愿意和她定亲,苏晚不是一直在担心没有依靠?”
他目光灼灼,紧盯苏晚,“苏晚,我也是贺家儿子,和你同龄,不比我哥差,你觉得怎么样?”
贺景阳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苏晚,等待她的答案,实则注意力始终在苏明珠身上。
苏明珠先是紧张了一下,随即明了,心情轻松起来,眼露感激。
从小到大,贺景阳对她百依百顺,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他都始终站在自己身后,现在为了成全她,居然甘愿作出牺牲,和苏晚这样的人定亲。
苏晚被震麻了一下,感叹于贺景阳的脑回路。
因为自己这只蝴蝶翅膀的扇动,改变了贺丞光意外死亡的结局,女主苏明珠放不下白月光。
剧情的力量在此刻呈现,即使白月光没死,剧情仍旧推动着促成歹毒女配和男主的孽缘。
不同于原著里李招娣的强行捆绑,这次是贺景阳要捆绑她。
仅是为了成全苏明珠。
苏晚大为震撼,不理解,但是尊重。
“好啊!”
苏晚展露笑容,“我不想因为婚约的事闹得两家不开心,这样一来,我们两家就是一家人了,我觉得贺同志这个提议很好,是最完美的方案,我愿意。”
苏晚的想法很简单。
拒绝之后,所有人都会开心,反倒是答应,所有人都会不开心。
一想到原著里贺景阳一面答应和苏晚定亲,一面私下和苏明珠暧昧,完全把李招娣当成一个冤大头,最后他们百年好合,李招娣让苏明珠亲生父亲捅死,苏晚就憋气。
现在换成她来做恶毒女配,两人感情路上的绊脚石,她当然要到位。
两家父母感慨于苏晚的体贴懂事,不过还是有点担心。
“景阳,你要想清楚了,不要意气用事,结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两个人是要过一辈子的。”
贺景阳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着苏明珠开心得掩不住的样子,还是有点失落,说话带刺,“我已经是大人了,知道自己适合什么,苏晚温柔漂亮,除了没有文化这一点,哪点差了?”
苏晚佯装认同:“婚姻不是考大学,不是必须学历一致就能过得幸福,至少第一眼,我们都觉得挺合适的,就让我们试一试吧。”
贺景阳心里作呕,谁要跟她试一试了。
这副急不可耐倒贴的样子,真让人反胃。
现在明显不是跟苏晚计较的时候。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贺景阳笑容灿烂而热烈,与苏晚眼神对视,在外人看来无比契合。
贺丞光呼吸不稳,脸色发青。
“贺景阳,你又在胡闹什么,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出去!”
打死他也想不到苏晚就是李招娣。
偏偏刚才说了那样一段无可挽回的话,此时此刻,他要是已提出要和苏晚定亲,长辈们怕是要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可要眼睁睁看着苏晚和弟弟定亲。
贺丞光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他了解贺景阳,也做不到看着苏晚往火坑里跳。
贺丞光情绪起伏剧烈,很少有这么焦急的时刻,他压制着躁动的内心。
贺景阳淡淡一笑:“大哥有什么问题吗?你和苏明珠青梅竹马,我和苏晚一见钟情,难道只准你和苏明珠定亲,不准我和苏晚?”
贺丞光心梗,深吸了一口气,太阳穴突突地跳。
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
双方长辈也傻眼了,愣神看了好一会儿,目睹苏晚和贺景阳一拍即合,一个照面看对眼,男的俊秀女的漂亮,年龄相当,一行人哑然失声,许久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觉得可以!现在流行自由恋爱,既然两孩子都有这个意愿,我们两家知根知底,这门亲事实在是妙!”
安幸福眼皮跳动,“宁莉,我看这样,你要是也觉得没问题,这两门亲事就这样定下怎样?”
苏晚救了大儿子一命,安幸福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小儿子又这样一股脑要定婚,本来就觉得亏欠苏家,安幸福心一横,索性答应了下来。
因为退婚抬不起头一言不发的苏振华心里已经乐开花,正愁没文化的苏晚以后难嫁好人家,现在两边不得罪,这个结果再好不过了。
他略作思索,含蓄地点头:“我看可以,只要孩子们愿意。”
贺丞光脸色漆黑如锅底,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张嘴要反驳,让安幸福狠狠摁住手,压低声音附耳:“各退一步,不要再说了。”
苏晚笑着点头:“谢谢爸,谢谢安伯母。”
安幸福松了口气的同时感慨道:“没想到今天还有这样的收获,小晚,以后这臭小子要是敢欺负你,尽管告诉我。”
“好的伯母。”
苏晚恬静乖巧,看得两家父母欣慰不已,舒了一口气。
苏晚和贺景阳一个笑的比一个开心,好像真的佳偶天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两人早就看对眼了。
苏明珠失而复得,也沉浸在喜悦之中,只要想到能嫁给从小就喜欢的贺丞光,宛如天神一般完美的男人,惊喜压不住。
只有贺丞光感到压抑,皱起的眉头没有松开过,眸光一凛,话已经到了嘴边。
“不好了!我屋里的钱丢了,家里进贼了!明珠,你们快去看看屋里丢东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