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来不及比划,我只是一味地嘴里呜呜着,试图安慰她。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到我手臂上因赵立刚推搡撞伤的地方,
“妈,她们打你了吗?他们是不是打你了?”
我不想她担心,赶紧摇头。
“妈,对不起,他们抢走了给你治疗腿的名额,我没本事,没给你要回来......都怪我......”
暖暖啜泣着,我摇着头,她又说道,
“他们羞辱你和爸爸,还说是你克死了爸爸。”
“爸爸明明是英雄,他们凭什么......”
暖暖说着,发觉不对劲,她用手拍打着耳朵。
看着暖暖的样子,我心痛不已。
我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她耳朵听不见了的事。
更不知道怎么解释她靠自己拿到的保送名额就这么没了。
我摇着头,比划着,“暖暖,妈妈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丈夫将一生都奉献给了国家,送他走时,他一身戎装。
归来时,他却国旗盖棺,那年暖暖才刚两岁。
暖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抱住我,不停地抽泣着,“妈,我们报警,报警抓他们好不好?”
我捏着口袋里残缺的全家福和那枚五星勋章,努力咬着嘴唇,不让眼泪落下。
我答应暖暖,这件事一定会讨回公道。
直到天亮,太阳升起时,暖暖终于再次睡着。
我去了县里。
既然赵家和镇长是亲戚,那我就告到县里,告到市里,甚至是省上。
我就不信,这世界没有公道。
县长看不懂手语,便让我写下来给他看。
我奋笔疾书,将暖暖的遭遇和赵家的恶行都一一写下来。
县长看完我写的内容,他面露惊讶。
我怕他不信,又着急忙慌的比划着。
他随后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你放心,我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他还问了一些关于我们家中的情况,最后让我稍等。
看着他走出办公室的背影,我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正义的。
只是县长刚才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可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帮我,我也没想太多,坐在沙发旁有些紧张地等待着。
“市长,那个哑巴寡妇跑来找我了,她肯定不知道您是红玉的舅舅。”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县长的声音,听不真切。
可我还是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门口。
“说是要告赵家,还要让我帮忙告到法院去呢,不过您放心,赵家是您的人,我肯定帮赵家。”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市长又说了什么,县长在门外笑声变态。
我却慌了神,我知道赵家本事大,和镇长有关系。
却不曾想到他们和市长也有关系。
我预感事情不妙,准备打开门跑,可抓着门把手怎么也打不开门。
我慌了神,不停地拧门把手。
下一秒,县长就打开门冲了进来。
我什么都没说,就往出冲,却被他一把拉住扔在了皮沙发上。
他力气大,二话不说抽出皮带将我的双手捆了起来。
“跑什么?你还敢找赵家麻烦,那可是市长的亲姐夫,不过看你模样不错,送到市长那说不定我还有好处呢。”
我用尽全力挣扎,不停地用脚踹他。
嘴里呜呜着,想要骂他。
他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告诉你,再反抗我们就去医院弄死你女儿。”
我恨恨地一脚踹了上去,他直接抄起一旁的棍子砸在我的膝盖处。
瞬间,我觉得自己的腿仿佛断了一般的疼。
原本我就有腿疾,现在更是难受不已。
“你不是要告状吗,赵红玉是市长的外甥女,我现在就送你去见市长,你当面告。”
我不敢相信,这是身为父母官该说的话、做的事。
心中泛起一阵恶心。
“呸”。
我一口唾沫啐在他的脸上。
他瞬间暴怒,一脚踹在我的腿上,又用棍子打在我的腿窝。
腿上的痛感让我再也无法站立,直通通得就跪倒在地上。
“敢给老子吐唾沫,不识好歹!“
“你一个哑巴,还是个寡妇,市长愿意多看你几眼,是你的福气。”
“到时候伺候好了,说不定还能帮你女儿谋个好路子。”
我气得瞪着眼睛嘴里呜呜地骂他。
他们这群凶神恶煞,就该下地狱。
县长没有再多停留,他又朝我肚子踹了两脚。
我就这样被县长囚禁在办公室里。
我的四肢被他用绳子紧紧地捆绑住,脖子也被他用绳子拴在柱子上。
我现在狼狈的模样看起来活像是一只狗。
一天一夜,他不允许我吃喝。
直到第二天深夜,他开车将我送到了市长的房子。
市长和赵红玉正在一起喝茶。